“不,我们不走,誓与岳阳门共存亡。”段南溪激动的说道:
“老宗师,带领我们杀出一条血路。”
冼冰摇摇头:“我恐怕没有这个能力,孽是我造下,自当由我来偿还,你们都是我岳阳门的好弟子,我虽然无力拯救你们,也不会拖累你们,你们走吧!”
众位长老实在难以理解他这番话的意思,又劝说了几次,却始终改变不了冼冰的态度,最后带着李铁心的尸体悻悻的离开了。
众人66续续的离开,最后,白塔之内只剩下一名身穿麻衣的弟子。
冼冰认得他,他是服侍自己起居的杂役弟子,叫尹剑平,向他问道:“他们都准备逃命去了,你为何不逃?”
尹剑平淡然的答道:“逃既无望,又何必逃。”
“哦!你怎么知道无望。”
“因为老宗师你刚才因掌门之死,情绪激动之下,已然内力溃散,恐怕不久于人世。”
尹剑平叹道:“若非如此,老宗师你又岂会对岳阳门满门坐视不管,让他们各安天命。”
此言一出,顿时让冼冰有些惊奇,又仔细观察了尹剑平一眼,道:“你竟然看出来了,光凭这一点,我便断定你必身负绝学,且我岳阳门中人没有一人能及得上。”
“老宗师,我……”
“你不必解释,你照顾我起居多时,你为人如何我是清楚的,铁心也是同样信任你,不来也不会把你安排在我身边。”
“老宗师圣明!”尹剑平向其叩道:“弟子的确带艺投身,也无意隐瞒掌门人与老宗师,只是时机未到,故而未曾禀告。”
“现在是本门危急存亡之秋,你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吧。”
“是!”
尹剑平坦白道:“弟子曾蒙普陀山冷琴居士推荐,向钟子离先生学过童子功,后又将他的春秋正气之功传授于我,学成后,他又将我推荐给了双鹤堂坎离上人米如烟,学习金刚铁腕之法。”
“听闻冷琴阁冷琴居士性情孤傲,春秋正气功又是他的不传之秘,他为何会对你如此垂青。”冼冰疑惑道。
“冷琴居士乃先父至交,我之所以要博采众家之长,是为了秉承先父的遗嘱。”
“你父亲怎么说?”
“吃尽天下之苦,学尽天下之功。”
“为什么?”
“我父母无辜惨死,正是为了替他们报仇?”
“那你来我岳阳门……”
“不错,岳阳门的血罩之功,弟子向往已久,只是……”
尹剑平顿了顿,面现恨痛之色,道:“弟子岂敢上来就有奢求,原本想薄尽微功,再向老宗师进言,却不曾料到竟然会生这样的事。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敬师,老宗师如有差遣,弟子万死不辞!”
“很好。”冼冰面现激动之色,道:“你虽历经多师,但愿并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你可否答应我,做我忠心的岳阳门弟子。”
“弟子愿意!”
说完,尹剑平便郑重的向冼冰磕头行礼。
“好!好!快快请起。”冼冰面露安慰之色,道:“你大智大勇,能忍且善忍,在我看来,岳阳门之中唯有你才可以逃出身天。”
“老宗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冼冰无奈的摇摇头,告诫道:“孩子,你要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比活着更有价值,唯有如此,你才能复兴岳阳门。”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碧光闪烁的玉珏,递给尹剑平。
“这是一块能辟百毒的玉珏,乃是当年水红芍亲手所赠,佩戴在身,能起辟毒之效,剧毒如七步断肠红者,只要对方不施展‘含沙射影’的功力推送,亦可无害。”
尹剑平恭应了一声,也不客套,遂即收好。
冼冰走了两步,又说道:“当年的武林七修,如今只剩下三人,除我以外,还有两个人,一个人是你曾经的恩师,双鹤堂主——米如烟!”
听闻此言,尹剑平也是一惊,道:“原来米如烟也是七修之一。”
冼冰颔道:“不错,还有一个是我们的拜兄,樊钟秀,他是我们七修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个,现隐居在蓬莱迷仙宫。”
“老宗师是希望我赶快去通知他们二人。”
“不错,不过我对你的期望却不仅仅如此,水红芍此次出山,必定会给武林带来一场浩劫,我希望你能善用这块玉珏,保存有用之身,再设法消灭她。”
“弟子谨记。”
“好了,你赶快收拾一下行囊,快些离开吧!”
“弟子拜别恩师!”尹剑平再次下拜后,含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