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地请命道:
“师父,小石头这就请您的好友,穷耋仙官大人过来瞧瞧。”
道沧一拍脑门,急忙加了一句嘱咐:
“记得带上我屋里的玉珊瑚,记得说这是夫人向他的赔礼!”
凌石应了一声,一面抬脚踏云而去,一面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表情十分不自然,这师父,何时转性了?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甩了甩脑袋,掏出拜帖,冲着南天门飞去。
凌石走后,道沧左使捏了个云诀,将青灵放在云上,向着小木屋飞去。
青灵并未呛水,她晓得周围生的一切,约莫知道自己是在一朵云上,只是,这道沧意图不明,她只得忍着闭了眼睛。
她又忍不住琢磨起来,心中越奇怪,看这道沧老头儿那着急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若要害我,何必演这一出呢?
但是出于对古流光深深的忌惮,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撑过今晚,沉住气,先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睁眼。
道沧左使看着一路上闭目不醒的青灵,一路上长吁短叹,追悔不已。
念着什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女娲老祖宗,也不知道这小祖宗是你什么人,可别出什么事才好!老夫的菜籽米还没有数完,还想多活个几百年呢。”
青灵也不知道这道沧哪里来那么多的话,叽里咕噜,就像学堂里的老师上课一般,说得她那是昏昏欲睡。
等他稍稍闭了嘴,假装昏迷的青灵已是迷迷糊糊正要入眠。
此时道沧则像个推磨的驴,在屋子里团团转,正在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穷耋仙官悠悠走了过来。
他一面捋着自己半尺长的白胡子,一面挤眉弄眼调侃道:
“我说老沧啊,你们这花族,怎么事儿比九重天还多,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别说一盆玉珊瑚,就是把那海底的龙珠挖出来送给我,也别想!”
穷耋仙官又怨又怒,瞅着道沧,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都说越有本事的人,脾气越大,这穷耋仙官就是那种人。
“老兄啊,这丫头实在是病得太重了,您帮帮忙!”
道沧左使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差给这老友跪下了。
穷耋仙官左眼皮子一抬,瞟了一眼榻上的青灵,大笑着摆摆手,瞪着道沧道:
“老友,你要请我喝酒,说就是了,上哪整个丫头片子,还演这出戏。”
道沧左使急得不明所以,看了看穷耋,又看了看假昧的青灵,眼巴巴地问道:
“什么?演……演戏?”
青灵听到这仙官进来,一来便说演戏这两个字,心知遇到了高人。
这戏是做不下去了,此时情志紊乱,之前呛地一口水一瞬间往上涌,她“哕”地一张嘴,实在憋不住,一口池水吐了出来。
她假装极虚弱地睁开眼,略偷窥了一眼道沧,见他神情依然有几分紧张,她一只手扶着额头,嘴里断断续续地支支吾吾道:
“额,左大人,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