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没有睁眼,慢慢悠悠问道。
青灵急忙说道:“非也!那般草菅人命的神,实在是不配为神,就连就连咱们青川的妖,也比他有情有义。”
季白微微一笑,双手枕在脑后,面如春风。
此时,院子上空飘过一朵黑色的云,此云越变越大,渐渐的将整个院子笼罩了起来。青灵仰起头,感觉有些不妙。
不过一瞬间,一丝黑气从那云中飞了下来,钻入这院中,消失不见。
青灵推了推季白,问道:“季主,可感觉到了什么?你看那黑云。”
季白竟然在那一瞬间睡着了,他被青灵推醒了,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笑道:“丫头,这些日子累了吧?哪里有黑云?”
青灵抓耳挠腮,莫非,真是自己看错了?
她也怀疑自己,可能真的近日神思郁结,有些神识不清。她别了季白,回到自己屋中。到了半夜,她实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索性爬了起来,又来到了季白院中,一块石头也不放过,定要将那黑气找出来。
不过几经翻找,确实一无所获。
待她正要无功而返时,她见季白屋中灯火通明,那季白屋中,除了季白,竟然还有一人的影,二人对坐,好似在说着什么。
青灵好奇,走到墙边,侧耳一听,只听得一沧桑的语音:“本尊屠戮之人,尽是犯我云梦者,若说本尊有罪,便是有那不受管束压迫之罪。不过,小儿,不受管束与压迫,算什么罪?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自己长了脑子,便不应该被天界,当做剑使!”
季白沉吟一番,说道:“我与尊者到是臭味相投,而今只有一愿望,便是守护我心爱的女子。唯有强大,方可护她。咱们所谈之事,成!”
青灵听得那“云梦”二字,想到了云梦沼泽,那人自称本尊,莫非……是那魔渊的魔尊巨狼王?
他与季主谈的是何事,可是不管是何事,此时落入天界耳中,岂能善了?
青灵屏住呼吸,悄悄离了开去。
往后数月,青灵都避居自己院中,心中忐忑,担心季白,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得每日向雪夫人打探季白的情况,听得季白近日醉心练武,也不曾出门。雪夫人也说,季白不知为何,神功进步神,怕是遇上那九重天的战神,谁胜谁负,也不一定。
青灵听得季白无事,稍稍放下心来。又向雪夫人打探起,她与季白相识的缘由来。雪夫人此时却眼中温柔,看着青灵好一阵,方才缓缓道,多年以前,她是有一个很爱她的丈夫的,她的真身为秋霜,她丈夫的真身为冬雪,二人恩爱异常,四海为家,好不快活。
直到有一日,遇到那东海太子傲月,那傲月诓她丈夫去东海,实则将她丈夫炼化成寒冰,充入东海雪窟。她得知后,悲痛欲绝,上不达天庭,下不得为丈夫报仇,心思郁结,用丈夫留下的冰雪之心,降下极寒的冬雪,覆盖八百里凡间。
她的心中被仇恨所蒙蔽,就想杀死一切生灵,为丈夫复仇,那时天界派禾兹收服她,她本就抱着必死之心,可是半路,半路却被一个花族的女子所救。
后来,不知为何那禾兹并未将她带回九重天,而是关押在那东海雪窟,正是在那里,她碰到了同样落难的季白,季白脱身之后,将她与那一众被关押的妖精都放了出来,其实那雪窟的万妖,均是那傲月为了自身利益,将这妖关了起来,后来,大家跟着季白,想必后面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龙王之子,为了众妖有个安身之所,他一直不曾与东海相认,众妖更感念他一片赤诚,誓妖誓死效忠于他。
青灵听着这故事,不免为这段奇遇啧啧称奇。
“蹦!”
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传来,打破了青灵那颗沉浸在雪夫人的故事里的心。她赶忙拉着雪夫人出门一看,可不得了,城主府上空黑压压来了一群天兵天将,竟将城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青灵细看那领头之人,竟然又是那禾兹。
“真是阴魂不散!”青灵瘪嘴,忽然想起了那黑气之事,莫非,是冲着季白来的?
正在她寻思之际,空中传来禾兹朗朗的声音:“季白,你拐我战神殿仙侍,伤我天界土地神,收容魔尊,诸多悖逆之举,如今,天界已是容不得你!”
禾兹执着长剑,在长空叫嚣。
青灵心中忧虑禾兹,踩着云朝着禾兹院子奔去。
上空一道符咒打来,竟是那花心蕊。
“罪仙哪里去?殿下,我先拿了这叛逃的罪仙!”
她剑锋凌厉,朝着青灵就是当头一剑刺来。
青灵闪躲不及,之前没有看到这花心蕊,也不知她是从何方冒了出来。待反应过来时,不知雪夫人何时来到自己身边,花心蕊那剑刺在雪夫人肩上,一抹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雪夫人!你!”青灵大惊失色,抱着雪夫人就逃了出来。
她道:“你快走,季主今日闭关,也不知能不能撑到他出来。”
她的雪染红了青灵的长衫,青灵道:“这里四处都是天兵,咱们大不了死在一处,又能走到哪里?索性都是一死,定不能让这不分是非的神,好过!”
她略一处理雪夫人的伤口,取出一柄黑剑,向着花心蕊迎了过去。
花心蕊横眉冷竖:“找死!”
青灵将毕生灵力凝聚指尖,准备与花心蕊玉石俱焚。
此时传来雪夫人的惊呼声:“季……主?”
只见院子上空出现了一柄黑帆,好似青川的妖连同雪夫人一起被收了进去,确是季白,他飞身过来抱着青灵,一瞬消失了。
禾兹大急,食指点着眉心,冷冷道:“莫想逃!”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禾兹连同城主府的一众妖精,俱都消失无踪。
一众天兵,愣在原地,不知生了何事。
花心蕊道:
“那是聚魔帆,乃是魔渊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