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贪心,十年就行。
一年喝一坛酒,至少这十年里阿言是记得自己的。
等十年后酒没了,万一阿言已经习惯一年喝一次酒,他会再次埋酒,还能再次想起自己。
这就足够了。
高级防御法衣一共两件,一红一黑。
司言之将黑色那件换上,把地上的东西收入诸天袋,用灵气化作一把铁锹,准备挖坑埋酒。
“你觉得把酒埋在哪里好?”
“就埋在院内那棵灵树下吧。”
“好。”司言之开始挖坑,他动作很快,一个大坑很快挖好了。
将十坛拂云古酒整整齐齐的放入坑中,开始填土,他动作变得小心起来,怕酒坛子被石头子砸裂。
埋好土后,司言之还细心的移植两棵白色灵草放在两端,用来标记位置。
“你好聪明啊!有个标记就很好找位置了。”
“明年的今天我们一起赏月喝酒吧。”司言之眸光潋滟,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他这一笑,像充满期待的骄阳少年,闪耀的让人移不开眼。
少年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期待,晏如卿明知自己不能赴约,却还是不忍他失落:“好,我们一起赏月喝酒。”
思绪翻涌,晏如卿喉间泛痒,“咳咳咳咳咳。。。”
她快捂住嘴,试图压制咳嗽的冲动,但咳嗽的太猛烈,根本无法压制。
拿起一旁的纸巾捂嘴,血染满手心与白色纸巾上。
“我听见你咳嗽的很严重,有吃丹药吗?”司言之听着耳边剧烈的咳嗽声,心脏像是被重锤砸落,忐忑不安。
咳嗽的这么严重,卿卿的病是真的加重了。
他眉头紧锁,双眸里充斥着无助与困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卿卿?
晏如卿将纸巾丢入垃圾桶,去卫生间洗手漱口:“我没事,只是咳嗽有点严重,之后咳嗽次数会越来越多,你别怕。”
咳嗽是隐瞒不住的,还是如实告诉阿言比较好。
只是自己剩余的时间,她不想告诉他,一个人等倒计时舒心,两个等倒计时糟心。
司言之嗓音沙哑:“你的病是不是严重了?没有找到治疗的办法吗?”
晏如卿躺回病床上,语气轻松:“我不想骗你,我的病确实严重了,好消息是不会在昏睡那么久了,坏消息是没有办法治疗。”
这短短几句话,如当头一棒,将司言之敲得身影后退,直到身子靠在树干上,才堪堪站稳。
他手指颤抖着,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仿佛承载无尽的心痛与难过。
“。。卿。。卿”
他想要说话,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块难以言说的东西堵住,令他的呼吸变得刺痛无比。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开口:“你会死吗?”
清冷的嗓音夹杂着颤抖,仿佛陷入无尽的哀伤里。
他在害怕。
“要听真话吗?”晏如卿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
“我。。我不想听。”司言之眼眸泛红,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