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过后,文渊侯就主动来向皇帝负荆请罪了。
文渊侯是礼部尚书,已近六旬,在朝堂上是高龄了。
此时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皇上,江南贪污案,臣怎么也没想到会牵扯到府上,臣的儿媳是布政使高栋的亲妹妹,这些天臣的儿子看她状态不对,逼问之下,才现这些年,高家给她送了不少银子。”
“臣惶恐,一听,便立马向皇上来告罪。”
“哦?送了多少银子?”
“近……百万两。”
“哼……百万两,淳于家一无所知?”
文渊侯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皇上,臣当真不知啊……这么多年皇上对淳于家信任有加,臣万死不辞,怎么可能起这个心……”
“皇上,银子臣会一分不少的上缴国库,臣虽不知,但作为一家之主,失察是臣之过,请皇上责罚,臣毫无怨言。”
皇上看着底下匍匐的老臣。
心里不是滋味。
他是真心宠爱三皇子,一直觉得他是少有的赤子之心,他也是信任文渊侯的。
三皇子和文渊侯有亲,有所来往也是正常的。
但一个侯府牵连在这么大的贪污案里,居心可见一斑。
侯府,缺富贵吗?不缺。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只能是想要泼天的富贵。
他的三皇子也觉得光要父皇的宠爱不够,也要主动争一争那个位置了。
他作为帝王,只是想要一段纯粹的父子关系,没想到那么难?
“淳于爱卿,既然自知失察,想必礼部也是力不从心,既如此,便让贤吧。”
“谢皇上隆恩,臣确实年纪大了,也早有颐养天年之意。”文渊侯跪在地上叩,心里狠狠一颤,他没想到皇上会罚这么重,但脸上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他以为皇上为了制衡,不会让三皇子一派过于失势,而让太子一人独大。
没想到失策了,皇帝这次下手这么狠。
江南贪污案以溪州布政使高栋,丰城巡抚,桑榆城刺史、还有知府、县令等大大小小十几人官员斩,抄家,流放、吏部侍郎革职……而告结。
当然与此同时礼部尚书致仕,不知是巧合,还是也与此相关。
皇上处罚的不轻,杀得人不少,但罕见的没有株连,家属包括成年的男子多是流放,也算手下留情了。
而这个案子相关的官员,私下议论最多的不是案子本身,也不是处罚的轻重,而是景和郡主。
景和郡主不但干政,关键还干成功了,有点出人意料。
那些走了景和郡主门路的人,现虽然破财,但所求皆如愿了。
所以大家现景和郡主或许有点不为人知的东西在身的。
而皇帝,苏棠还有宋鸣三人正在分账。
皇帝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贪污案,让他的私库和国库都充盈了一倍。
不算明面上查抄的银两。
私下打点关系所收的贿赂,居然足足有五百万两之多。
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国库不丰,而十几个官员所收的贿赂就抵得上半个国库了,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上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棠。
他又想到了国师下山和监视苏棠。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这些蛀虫确实影响了国运,而景和在此事中确实出力不少。
不得不说景和确实坑人有一手,这没查到的,都有主动上钩的,更别说那些查到的,一个劲的掏钱买命。
不要命的贪财,又散财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