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盛二十五年,六月二十五日,国丧三个月后,我登基了,国号“瑾河”,取锦绣河山之意。
自此,焉盛二十五年同时又是瑾河元年。
西凉和漠北之战大焉国均胜,众人论功欣赏。
那些以焉珂为的逆贼逐一判刑,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焉珂及其妃妾子女全部斩。
谋逆,自古都是死罪,我也不会给自己留后患。
登基没几天,群臣建议选秀。
夏夏和母后拿了名单来,我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提不起丝毫兴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说:“既然母后和皇后都定好了,便这样吧。”
后宫来了好多新人,入宫后我只见过她们一次,入宫第一天所有嫔妃需和皇后一起去慈心宫给母后请安,那时侯我也必须在的。
都是朝中重臣的嫡女或妹妹,好些我都是认识的。
都是花一样的女子,可我看着只觉得争奇斗艳甚是喧闹,我想若是可以选,我只要夏夏和阿暖,就够了。
母后教诲他们要安分守己,不可争风吃醋,我和母后都已见过太多后宫女人的把戏了,我不希望我的后宫也那样乌烟瘴气,于是我说了一句:“你们凡事要以皇后为尊,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后来母后提了几次让我召新人侍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我做不到。
直到有一天下了早朝,我去给母后请安,夏夏正在被罚跪。
我有些生母后的气,我说不去后宫是我的主意,也不是夏夏的,母后为何要为难她。
母后却说没能及时规劝皇帝,便是皇后的失职。
我抱起夏夏便走了。
我也不能与母后大吵,毕竟帝王必须要有孝顺的贤名,何况我也明白母后其实都是为了我好,此举也是为了皇嗣与平衡朝堂。
我抱着夏夏回了凤仪宫,我知她委屈,本想好好安慰她,可她却推开我,说让我去别的宫里,不要让她难做。
她不爱我了么?为何会容忍我去找别的女人?
想到几日前阿暖同我说只想我宠爱她一人,因为她爱我,她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她不希望和别人分享我。
而夏夏却把我往外推,于是我也生气了,赌气去了丽嫔的毓秀宫。
丽嫔是西凉送来和亲的,她和大焉国女子长相不大相同,五官更加深邃,鼻梁更加高挺,一双琉璃般明亮的大眼睛,颇有异域风情,美则美已,我看着她却也无与她亲近的想法。
我喝了两盏茶,同她聊了聊她的家乡。
这茶越喝越口干舌燥,浑身渐渐热,脑海里不自觉地闪现出一些画面,这种不该有的感觉让我反感,我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怒斥她竟然敢在宫中用这种手段,她哭着说这是母后的意思。
我起身欲走,丽嫔却一把拉住我的手,抬眸泪光盈盈地望着我,对我说:“陛下,您若是这么走了,日后臣妾会被后宫所有人取笑的。”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拉着我的手腕,对我说:“新郎官新婚夜出去睡,以后我在太子府都要抬不起头来,传出去甚至会被整个京城笑话。”
我身形一顿,已被拉进床帐里,动人的香气萦绕,迷醉而缥缈。
闻夏,我在听你的话了,你可开心些?
第二日去给母后请安,母后喝了一口茶淡淡问着:“听说皇帝昨日宿在了毓秀宫?没想到哀家劝了那么多次,都不如罚皇后一次。”
我猛然意识到我做错了,这下母后更加觉得是夏夏平时不让我去的了,我忙道:“是儿臣自己无心宠幸后宫的,与夏夏无关。”
我又接着说:“儿臣实在无心宠幸各宫,丽嫔是西凉和亲的公主,儿臣无法拒绝,其余各宫,儿臣有意遣散,给她们寻一门好亲事。”
“啪”的一声,母后直接把手里的茶盏摔在了地上:“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