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份上了,那进去是肯定的。好长时间了,这两家好久都没有这样聚在一起吃一顿了。
柳天一一打了招呼,这回来杜家自己先紧张起来了。不知道为何,难不成是刚才自己说要提亲的话?原本大咧的性格,这回倒显得规规矩矩,杜娟跟一旁憋着笑。
雨燕端着茶水上桌,一瞧柳天直接道,“天,别紧张啊,就当是自己家。大家都这么熟的,怎么还紧张了?”
秀芬也为儿子干着急,直接道,“他啊,也就平时在台上不紧张,这到了台下依我看啊,还是那小胆。”
“秀外慧中,这多好。”杜老太太倒是会说话,不过这句形容女子的话一出后,所有人都乐了。
杜娟的电话响起,救了柳天“一命”。电话是文欣打来的,杜娟拿着手机到一处安静的地儿,“欣欣?怎么了?”
文欣在电话说道,“娟儿,跟你说一声,有个事忘记给你说了。刚才快下班的时候扎西和旦增找我请假,说现在放开了,就回去按照原计划办年货,顺便跨个年。估计是年后才回来呢。他俩不好意思跟你说,让我给说一声。”
“这事儿啊?行,就按照他俩的意思来,这段时间在工作室也挺认真的,现在大家都是家人团圆的时候,他俩也应该回去看看了,这假你就批了吧。”杜娟道,“欣欣,你要不现在没走远的话来我家?一起聚聚?”
“咱俩聚的时间还多着呢,娟儿,我得赶紧回去,这段时间在工作室忙的,我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我记得当时没关窗户,这几天又是大风,且收拾呢。”文欣说,“那我先给他俩回吧,让他们自己安排时间。”
“那也行,你自己多注意,别太累着了。”
文欣这头挂了电话,一脚油门就到了公寓下。在包里翻腾着门禁,见公寓里出来一人,正扔着垃圾呢。
文欣冲他喊道,“爸?你怎么过来了?”
确实是文父,文欣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父亲,文父见欣欣,“总算是下班了啊,你这丫头是不是忘记关窗户了,是不是好长时间不回来了?”
文欣一想确实如此,看来自己真忘关窗户了。便不好意思的说道,“爸,这段时间一直在工作室,就没怎么回去,不是特殊时期吗?”
“好了,好了,爸不怪你,走吧上去吧,家里爸都收拾好了。”
文欣好奇的问,“爸,您什么时候来北京的?现在南京到北京好进吗?”
“都还行,现在是无风险放开的政策,大家都比较自由。我也知道你在这儿一个人,一直担心你,索性就过来了。”文父道
文欣心疼老爸的身体,“您自己身体都这样,您还往这儿走……您不怕旧病复啊。”
文父摆摆手,“无妨,爸这都习惯了。这次刚好也快跨年了,爸回来跟你一起,省的你每年都一个人。”
听老爸这么说了,文欣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拉着父亲的手就撒起娇来,“爸,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出租屋里,见扎西和旦增正忙活收拾着东西。格桑进来问道,“你俩的假欣姐那面批了?”
扎西回道,“批了!格桑要不你也请假,咱们一起回去吧,每年你都是卡点回家过年,能早点回去也不错。”
格桑是很想早早回去,只是她还有自己的任务,便回道,“你们先回吧,工作室还有一部分工作没完成。你俩现在还是试用阶段,手上没太多的活。这段时间工作室忙着逆行者系列的绢人,我怕我走了耽误大家的事儿。我就等着放年假的时候再回去。”
“嗯……也有这个道理。”扎西点点头,回道,“可能我们俩还没有适应北京这么快节奏的生活吧。”
这句话说罢,格桑却为两人担心起来,立马问道,“那你俩……回去后还回北京吗?莫不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你俩要离开的话,可得跟娟姐和欣姐说实话。”
扎西忙道,“不不!格桑我们还回来呢,我这次来北京就是为了你来的,我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格桑这才放心的点头,其实她的内心是空的。在北京这些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和自己一起北漂的同乡人,好歹在这座城市也是依赖,他们要真的离开了北京,可能对格桑来说,多了一分孤独。
“我看等格桑过年假回来的时候,你俩的事情就赶紧解决解决吧。”旦增在旁说道。
扎西打了一下旦增的脑袋道,“瞎说啥呢,这么说脸上挂得住吗?(羞涩不羞涩的意思)”
“你们等我一下……”格桑说罢走开了,“我回去拿个东西。”
扎西看着旦增,抱怨起来,“你看看你看看……这回好了,把人家姑娘给吓走了呗。”
“是你的,吓不走,人家不是说拿东西去。”
不会儿格桑拎着一大包东西回到扎西的出租屋,旦增递给扎西一个眼神,扎西白眼回之,忙接过格桑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
“我知道你俩要提早回去,先前就买好的京八件,带回去给家里尝尝啊。”格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你俩也没说回去带点啥……”
扎西忙道,“我俩是想说去火车站买。”
“特产别在车站买了,这都是从稻香村装的点心匣子。”
“谢了,还替我们想着这些……”
“车票都买好了吗?”格桑问
扎西点头应道,“嗯,买好了,Z151的车。”
“明天我去车站送你们。”格桑看着扎西,她没有感觉出来,不知什么时候,扎西在自己心中有了一定的分量,至少他突然说要离开的时候,格桑会担心。她不确定扎西和旦增是不是真的会回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途,在陌生中体验一番后,剩下的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可归途,对于卓昊来说,意义才是很大的。本想继续在黄鹤楼边拍着夕阳与汉服,本想在非遗的海洋中找寻着新的方向。这一个月的时间,卓昊独自思考了很多。人生、或是命运,或是未来。
一个月以来,比起京华坊的各位来说,卓昊并不是很顺。这里刚开始进入特殊时期的时候,卓昊便得了流感,在出租房里躺了近一周的时间,而这一周,他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呜——”开往北京的列车呼啸着,卓昊看着窗外,思绪回到了那最为难熬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