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薇神色不变,笑道:“姚姑娘多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让候府再多生事非罢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都怪我那二叔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是怕他连累了候府,所以才跟姚姑娘说这些话,毕竟春喜的身份……”
说到这里,姚芊芊厉声打断了顾兮薇的话:“你闭嘴。”
顾兮薇便识趣不说话了,她又道:“话已带到,具体怎么办还要姑娘拿个主意,我候府现在已是多事之秋,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说完,她便施施然下了楼。
待她一走,姚芊芊也急急的离开了,她没有回君府,而是回了自己家。
姚芊芊突然回来,梁州牧吃了一惊:“你怎的回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难道这里不是我家吗?”姚芊芊冷着脸一屁
股坐在了椅子上。
梁州牧见她话里有话,赔着笑脸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这里自然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看姚芊芊不说话,梁州牧又小心的道:“乖女儿,你没惹指使挥大人生气吧?”
“爹?”姚芊芊拔高了声调,说道:“你眼里就只有权和钱,什么时候想过女儿的感受,我问你春喜是怎么回事?”
“春喜?”听到这个名字,梁州牧也拔高了声调,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好端端的,提她干嘛?”
姚芊芊气的红了眼睛:“我早就说过让你斩草除根,你偏不听,如今她要上赶着给别人做妾,我看你老脸往哪放。”
梁州牧倏然瞪大了眼睛:“她,她真的如此?”
姚芊芊白了他一眼,又气又恨的道:“还不是你左一个红颜知已,右一个红颜知已,我凭空多出来一个妹妹还是青
楼出身,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梁州牧咂吧了一下嘴没有吱声,春喜是他十几年前跟一个青
楼女子所生。
当时那女子隐瞒了春喜的事,直到两年前她病故,才让春喜拿了信物找上梁州牧。
梁州牧嫌弃春喜出身,自然不肯承认。
春喜在江湖上混的久了,早已经没了良善,见梁州牧不认她便自暴自弃入了青
楼,当然也有报复他的意思。
梁州牧愁的脸成了苦瓜,他能怎么办。
总不能把春喜绑回来养在府里吧。
但若真像姚芊芊所说的斩草除根,他又下不了手。
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从陆青山着手断了他的念想,再给春喜一笔银子送她远远的离开。
梁州牧打定主意,便对姚芊芊道:“此事交给父亲来办,一定不会让你名声受损的。”
他还指着姚芊芊笼络住君九宸,给他带来好处呢。
自然要哄着她。
姚芊芊恨恨的道:“你若不下了手,便交由我来办。”
她可不像梁州牧心慈手软。
梁州牧到底有些不忍:“算了,还是我来办吧。”
“你最好别连累我。”姚芊芊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