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的将士们都露出古怪微妙的笑意,试图想跟他说点什么。
约摸胆子不够,只得尴尬一笑,回个礼跑远了。
远远的传来嘻闹声。
“嘿嘿,凭我这双利眼,早就看出谢小姐救我们王爷那事不一般。对了,拿过来,说好的赌五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哼!好你个歪子,嘴都咧成十两银子回去给你,就当给我们王爷喜获麟儿添份喜庆。”
…………
正在行走的韩谨砚沉下眸,周身温度骤然降低了几许。
后面跟着的墨隐虎躯一震,森冷之风朝他袭来,他悄悄的退后几步,计划溜之大吉。
“查!”
冰凉的附骨之音。
“是!”墨隐顿住了脚步,板直了身体,声音哄亮。
夭寿啊。
自风姑娘走后,王爷多番派人打听行踪,刚刚又安排在外行走的猎影卫,多加照佛风姑娘。
圣人动了佛心呀。
一个丑黑丑黑。
一个绝色佳人。
他打心眼也认为谢小姐更适合主子。
不消一刻,墨隐回来了,唉……长叹一声,进了书房。
“可查实了,什么情况?”
韩谨砚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手里把玩着一玫玄鸟虎指。
墨隐欲言又止,再三硬着头皮:“前几日差点晕到,军医把脉一探,怀孕了,刚好月余。”
听到了确切的答案,韩谨砚深渊似的眼眸一怔,神色恍惚。
七月中,多方会唔谈判,选在他翼州境内玉泉镇,皆因他还未曾表态。
散宴后,他中了情毒,又遭遇刺杀,等他醒来,赶来的猎影卫守侯在一辆马车内。
不远处传来娇弱的哭泣之音,还有旁人的规劝。
“小姐,韩王人品贵重,只是中了毒……才有些荒唐行径,您还受着伤,切莫在伤神。”
他召手一问,影卫回禀,哭泣的正是离成汤正妃的妹妹,谢珑衣!
与他竟有了肌肤之亲。
此乃设局,他最先起疑的是离成汤,但猎影卫又查实,谢家与曲家早已定亲,且谢珑衣与曲复杰情深义重。
谢珑衣好一番寻死觅活,谢家人因此事深觉丢脸,也未曾接回谢珑衣。
此事,他还在调查中,如今过去月余,仍无消息。
当日跟在他身边的只是周司和两名亲卫,亲卫已死,周司身伤重伤,昏迷不醒,送去琨老处救治。
他细摸玄鸟虎指,有孕,当晚……脑中没有任何谢珑衣的影子。
沉吟片刻,无绪,他烦躁的捏了下眉头道:
“安排人送些上好的药材、吃食。”
“另外,下禁令,严禁议论此事。”
“是!”墨隐听令。
军署营胡竹小院。
“小姐,王爷前日就回了边关,下了禁军令,严禁军中讨论小姐您有孕一事。”
“说是为了小姐的名誉,可两日了,也不见他过来看小姐。”
丫鬟春红帮小姐别上头钗,抱不平道。
谢珑衣低头垂眸,摸了摸肚子:“许是战事忙,他不来,我们过去便是。”
当日她以为,她失身救了中药的韩王,此事众目睽睽,韩王定会向谢家提亲,此事顺理成章。
不料。
带她来了军营,却从不提及此事。
幸好她有了身孕,她特意安排人散布全军营皆知,如今韩王还能不认此事!?
收拾妥当,谢珑衣带着两名贴身丫鬟去了议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