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玹慢不经心的叉开话题,望了一眼火炉里煮的一锅菜肴:
“我家在越州,如今冰天雪地,外面世道也不太平。”
顿了顿又道:
“想跟风姑娘商议一番,能否容我们住到开春后?”
“越州?”风染画迎上苍玹目光,莫名的有些灼人。
陇西州城是越州。
陇西在大燕国最西面,她们如今身处翼州,在大燕国最东面。
跑的真够远的。
苍玹又忽悠道:
“正是,我是陇西苍家二公子,我家也算是书香门弟,出了我祖爷爷……”
“停!”风染画最不耐烦念经,谁要听他念族谱,谁要听他家出了几个酸儒书生。
苍家二公子……司周抬头望天,啊,抬头望石壁。
“司周,银子。”苍玹瞥一眼愣的司周,这个憨货,不会坏事吧。
啊……司周一脸迷茫的掏出一沓银票。
苍玹直接抽走,塞给正欲开口的风染画。
司周眼巴巴瞅着风姑娘手里的一沓银票。
欲哭无泪。
那是他全身家当三千两银子。
风染画眨巴眨巴一双美目,银子,钱,她喜欢,但没明白。
苍玹:“我想着住到开春,得有二个月,总得交房租和生活费。”
清菱接过银票,数了数,诧异道:“三千两?”
风染画有种被陷饼砸中的赶脚。
苍玹轻声道:
“喔,有三千两?瞧我家下人,拿错了,那给一千两银子做伙食费、房租费可够?”
司周咧开嘴笑了,总算保住了二千两媳妇本。
拿回二千银票?
风染画骤的眯起眼狐狸眼,一溜烟的收起银票,警惕地望着苍玹:
“银票我先收着了,多退少补。等你们离去时,我在结算。”
笑话,到手的银票还能拿走?!
苍玹弯了弯眸子,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狡黠如狐的黑脸少女。
然后水到渠成,苍玹提了一句,鸡煲真香。
收了三千两银子,风染画心情愉悦的留下主仆二人用午膳。
“姐姐,我老远就闻见香味,今天吃鸡肉?”
人未至,声先到,一瞬后是白七推开了门。
一眼就看见苍玹主仆坐在饭桌边,他蹙了蹙眉,如小孩子堵气般:
“姐姐,他们为何在这?”
“喔,他们交了生活费的。”风染画佻了佻眉头。
“站在那像个木头样,坐下,吃饭。”半天不见这浑小子座下,风染画红唇一翘,骂道。
他们?我们?
苍玹咬了咬牙关,忍下来。
一旁的司周感受到主子克制的不悦,心起寒颤的一瞬间后,心思荡漾开来,主子变了!
谁敢在主子面前充大爷!
他扭着看着主子,那那都怪怪的,不是说好韩王府的子嗣不能流落在外吗?
苍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干饭,司周拿起碗筷闷头干饭。
再回头,苍玹含笑的替风染画夹了一块鸡肉,还贴心的舀了一碗野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