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崖壁洞的村民,有序的从马车内拿出牛皮雨布,捡回木材,简单的在大树底下,计划搭几个账蓬晚上歇息。
丰把头顺着风姑娘望去的方面,蹬蹬的跑过去,捏起地上的牛皮雨布。
他双眼一亮,大步走了过去,“白兄弟呀,还是你们想得周到,这牛皮雨布带着,在外行走的好物什。”
……
众人都在忙?着,清菱拿了一把椅子让小姐坐下休息。
“姨姨,我能摸摸你肚肚吗?”一声清脆女童音,打断了风染画的假寐。
风染画睁开眼,眨巴下,跟前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小女娃娃,头上扎了两个小揪揪,系了一根红绳子,衬得圆乎乎的脸蛋,煞是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风染画唇瓣舒展,难得展开温煦的笑。
“我叫丰义兰,今年六岁了。”小义兰咬着字说。
原来是丰把头的闺女,刚刚听冯大娘小声与成清娘嘀咕时,才想起是谁。
这不,正是冯大娘想说于自己,那个镖局的鳏夫。
小义兰一脸期待的望着她凸起的肚子。
风染画不喜陌生人碰触,瞧着软和的女娃娃,不忍拒绝的点点头。
小义兰小手轻轻的放在风染画肚子上,突然,啪嗒……啪嗒……小义兰眼框掉下一颗一颗泪珠子。
风染画:“……”
清菱端着加热好的鸡汤回来了,见着一个小女娃在小姐跟前哭,小姐睁大双眼瞅着,甚是有趣。
她一路上早就识得丰把头的独女,她凑近了些问:“小义兰,怎么了?”
小义兰抬头望着清菱,又望了望风染画,夹杂着哭腔轻声说:
“我娘亲怀着弟弟时,我每次摸娘亲的肚子,弟弟总会醒来跟我一块玩。”
“我还给弟弟做了弹弓,还给他留了好多弹珠子。可是……娘亲生弟弟时……”
啪嗒……啪嗒……
泪水串成线儿掉在风染画衣袍上。
人走了?
风染画干巴巴的说:
“人走了,天上有一处地方叫天堂,那里鸟语花香,吃喝不愁。若是得到那里管事的允许呀,会时不时在天上探望凡间的亲人。”
她指着天上霞光一片,“诺,说不定你娘亲牵着你弟弟在看着你呢,只是呀,人间有序,我们肉眼看不到。”
小义兰疑惑的眼神与风染画对视,风染画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小义兰缓缓退出眼底的哀伤,吸了下鼻子,顺着风染画指的天上,喃喃自语道:“娘,我是兰兰,我在这里!我想你了,我想弟弟了。”
“娘,我学会了绣兰花,我绣了一个香蘘烧给你了,还有一把小木刀是给弟弟的,娘你有没有收到?”
丰把头在树后面揉了揉湿润的眼角,望着红霞满天,昵喃道:“秋娘,你果真在上天看着我们吗?”
哼着鼻头的抽泣声传了过来。
风染画:……
原来后面还有一个哭包子,老大个壮汉,躲树底下哭,要脸不。
哎……她摸了摸高耸的肚子,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安全的把你们生下来。
小义兰对着天聊了好一会,终于破涕为笑,开心的又摸了摸风染画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