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姑见小姐不语,又开解道:
“您别怪夫人,夫人在时,老爷对夫人一直礼让有加,夫人曾言,你们安安稳稳的活在燕都,一辈子平平安安,是她最大的愿望。
只是不曾想到,娶回来一个蛇蝎心肠的曹氏,未曾进门,就敢做妖,害了大少爷。”
风染画缓缓反握住荷姑的手,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
话落又陷入深思,从各方消息而知,娘亲是有大智慧的女子,纵使失忆、中毒,五年的时间抽丝剥茧,总能现其身份的端倪。
风染画极力的回想最后一年生的事情,还真想起来一件事。
“我记得娘亲给过我一个木匣子,荷姑可曾记得放哪了?”
“是的。夫人说那个木匣子很重要,切不可让人瞧见。当时老奴与小姐一同埋在院子里,后来我们迁到偏院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荷姑心慰的揉着小姐的手,拍了拍。
风染画嗯一声,“不急,待我们安定好,在回去拿。不过,永恩侯约莫过个十来日也会来翼州。”
即不是她亲生父亲,指名道姓即可。
“永恩侯?他一个长在富贵窝里,连燕都大门都不太出的人,来了翼州?”荷姑诧异道。
“遭人算计了,准确的说,想算计我。所以我们后日就启程,慢慢的往雁门山赶。”风染画先是嗤笑,而后解说道。
荷姑点了点头,经此一遭,原来躲在她身后的小姐,长成跟夫人一般,有大主意的人。
风染画看向窗户,月亮挂在树梢上,戌时正,时间尚早。
“清菱,你去叫哑叔过来。”
“诶。”清菱放下手里折叠好的衣裳,应声出去了。
不一会儿,哑叔大高的身影走了进来,年前重伤后,身体伤了根子,鬓边掺杂着白丝,显了老态。
细数,哑叔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好似四十好几。
风染画亲自挪了一把椅子,让哑叔坐下。
“哑叔,荷姑已经跟我讲了,我与尘绝非永恩侯亲生。”风染画,“尘绝被不明身份之人带走,此事颇有蹊跷,还望哑叔告知我娘的身份一事。”
哑叔先是一脸嗔怪的望着荷姑,怎么违背夫人遗愿,可后半句让他惊慌失措。
哐当!
哑叔一脸愤怒的踢掉椅子,捏紧了拳凝望风染画,手忙脚乱比划道:何时生的事?
“算来,已有快两年。”风染画不假思索道。
哑叔双目微红的立在原地,面色几变,愧疚、恼恨……各种复杂的情绪闪过。
半响。
他比划了一个纸笔的动作,清菱抢先应道,找出了纸笔。
哑叔刷刷的草写了几个字,“有人在寺庙保护少爷,一般人带不走他。”
风染画神色肃目,来者不善,比她想的要复杂。
哑叔沉吟不语,少顷后,拿起纸刷刷的写起来。
“我们来自玄月。”
风染画眸光微沉,竟然不是大燕人,出乎她的意料。
“我的上级是夫人贴身护卫,因有人被叛夫人,夫人遭遇围困截杀,一路逃亡到大燕。
随行三十多人,为护夫人逃离,一个一个相继被斩杀,最后只剩我和阿九护着身受重伤的夫人。”
忆起当年往事,哑叔颤抖的勉强写下一行行的草字。
荷姑和清菱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