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山,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当初升的云霞映照,霎时峭壁生辉。
露宿在山脚下的一群人,66续续的起床了。
靠近一颗大树旁的一辆宽大的马车内,响起小婴儿吐泡泡声“啊噗——啊噗——”
风染画听着响动,闭眼紧揉着太阳穴,松散几息后,侧过身子看着一双儿女。
两双大眼晴又黑又亮,肌肤嫩得像破壳的鸡蛋似的,两个小人儿嘟嘟小嘴儿里吐着泡泡,特别是小灵儿软嘟嘟的小手小脚手舞足蹈。
风染画从鲜血中泡大的心尖儿软得比棉花还软,抱起两个肉嘟嘟的娃娃,一人啪唧一口。
“小姐,醒来了?我抱小既儿、小灵儿喂早膳。”荷姑在马车外喊道。
两个大胃王,光风染画瘦不拉几的身量,那里够,一路上找人买了两头刚产下崽子的母羊,每日里现挤出来羊奶,熬煮好给两个小家伙吃。
用过早膳,大家兴致高涨分工协作,准备先盖出一批木屋暂且住下,往后在盖砖瓦房。
此地归弧峰县管。
路过弧峰县县城时,不顾县令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风染画直接掏出二千两银子,把一大片荒地外加两个山头买下。
这笔银子,多亏韩潜则满屋奢华的进献。
这也让风染画灵机一动,以后遇到贪官污吏、为富不仁者,直接捣了他老窝。
十几日的功夫,盖出了六十多间木屋,一个小村庄俨然成气侯。
特别是风染画住的木屋,盖在大树旁,呈凸字型。
四间正房、一间杂屋、外带一个正厅,前面是一处小院,用石板铺了地面,待小既儿、小灵儿长大些,可以在院子里打滚。
有一日,从县城归来的白七神色凝重道:
“我看到了那个死变态,带着几十号人在弧峰县出没,看他神情认出了我。”
风染画揉着眉心,眸光有些阴沉:“死变态,阴魂不散!”
白七抿紧唇,用手摸了摸眼角的泪痣,是自己的一双琥珀眼和泪痣惹的祸,一眼便能识出。
“姐姐,你说,宫老医术高明,他能帮我把这颗泪痣摘掉,不露疤痕?”
白七幽沉的眼眸闪过哀伤,他的相貌承于母后,与母后长了一颗一模一样的泪痣,才更惹那人极致厌恶。
这一听,直接怒上了风染画的爆脾气。
“多亏这颗泪痣显得你英勇无比,气场八米八堪比天兵天将。你个棒槌!你还要削它,我……我削你!”
风染画举起手作势要削他,白七直挺挺的做好了被爆打的准备,结果那巴掌甩到了脑门上后……却是轻飘飘的一下。
姐姐舍不得,刀子嘴豆腐心。
前一刻,白七阴郁俊俏的面容,下一刻满脸闪着兴奋的亮光。
还咧着嘴傻兮兮的笑。
风染画美目一瞪,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浑小子!”
待白七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摸着眼角的泪痣一蹦一跳的走远后,风染画陷入沉思。
她记得。
韩渣货说死变态叫严舜尧,是永安侯家的庶长子,其母为歌姬出身,使了手段比当家夫人先产下长子。
永安侯夫人气愤难当,待其歌姬生产后,直接一碗药灌了下去,不过片刻那名歌姬香消玉陨。
自此严舜尧的存在,自然成了永安侯夫人眼中刺,自小被百般折辱,特别是严舜尧的嫡出弟弟,永安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