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没多想,它被困在这里太久了,神魂都快要消散,难得遇上个有缘人,若是再不想法子结契,它怕是要彻底灰飞烟灭。
如今的情况,也容不得它去细想,赶紧结契约才是头等大事,剩下的慢慢来就好,一个凡人而已,对它构成不了威胁。
抬起手画着复杂的图案,楚瑶看着它每画一笔,身上的光就黯淡一分,看起来也更虚弱些,嘴角微扬,杀人夺宝她道德过不去,可杀兔夺宝心安理得多了。
目光在它身上,一寸寸扫视着,最后落在那颗兔脑袋上,眯了眯眼,闪过一抹杀意。
玉兔在快要画好的时候,已经虚弱得,快要说不出话来,身体有些若隐若现,无力喊了一声:“就差最后一步了,你过来站在阵法中间,我们结契。”
楚瑶眸子闪了闪,乖乖走过去,抬起脚,正准备踏进去的时候,收了回来,装作不解看着它:“兔神,这契约是平等契约吧。”
“……!!”
迟钝了一瞬,才开口:“当然,吾是兔神如何会欺骗你,你莫要啰嗦了,赶紧进去阵法,配合吾结契。”
“好啊,我这就去配合……你老祖。”
楚瑶跳起来,直接扑到兔子身上,握紧拳头一圈圈砸向兔脑袋,趁它懵得时候,握着它的脖子使劲转,想要将它的头拧下来。
玉兔看着阵法中断,金色的光芒越黯淡下来,气得彻底炸了:“你这个卑鄙的凡人,吾要将你的魂魄撕碎吃掉啊啊啊!!”
“吾出不去,你也休想出去,你也得死在这。”
“呵呵,那就试试看好了,身体只有一个,就看是我吃了你,还是你吃了我,少在这里装无辜,你个死兔子,敢算计老娘,弄不死你。”
楚瑶手上越用力,嘴里骂骂咧咧:“你知道我活得多不容易嘛,饿起来,恨不得抱着丧尸啃,更别说你一只兔子了,吃起来只会更心安理得。”
“这一世,老娘就是要好好活着,谁挡我活着,给我添堵,我踏马就吃了谁,你个死兔子。”
嗷呜上嘴直接咬,一块肉一块肉直接吞下去,眼睛猩红一片,谁让她死,她就让谁死,管你踏马是兔神,还是兔精,吃了再说。
楚瑶一口口吃着,察觉到身下兔子挣扎得,越来越微弱,不敢掉以轻心,用尽全力拧着它的脖子,无视求饶声,眼神冰冷血腥,直到将头扯下来。
浑身脱力一般滚落下来,大口喘息着,扭头看过去,兔头和身体分离开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缓了一会儿起身,走了过去。
扑在兔子身上,忍着恶心一口口吃着,不断给自己洗脑:这是魂魄,吃了补魂魄,不是血肉不是血肉……
大了个饱嗝,躺在地上,看着四周的黑暗,喃喃着:“不会是要等吃完,才能出去吧,这该死的地方怎么出去来着。”
楚瑶吐出一口气,在黑暗的空间中,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君澈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人,眼眶一下红了,抓着府医的领子大吼:“救人,救不活的话你也别想活着,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
好可怕,这人起火来,怎么会这么可怕。
府医上前一步,把脉后心凉了半截,这脉搏都快要没了,连病因都不知晓,如何去治,他就是华佗在世,也总要知道病因吧。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这……这都没脉搏了,你就是杀了老夫也没用,确实没办法治,还是,今日怕是就要断气。”
“滚,都给我滚出去。”
君澈一副癫狂的模样,吓得府医连滚带爬出去,背着药箱狂奔,其他人见状,不敢在他面前,默默退了出去。
关门声传来,君澈眼里的泪,滑落下来,滴落在她脸上,附身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声音里满是祈求:“娘子别睡了,天都亮了,你不是说要出去玩。”
“怎么可以骗我,你怎么能再骗我一次呢,那时候你说了会等着我提亲,会记得我,为什么出尔反尔,你这个骗子。”
“别怕,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等着我处理完那些人,跟你一块走。”
黑暗中的楚瑶,听到这些话急了,大喊:“别啊,我还没死呢,君澈你要是敢给我下葬了,等我出去一定将你切片下酒啊啊。”
扭头看向还剩一半的兔身,闭了闭眼上去啃,不知过去多久,兔子被彻底吃完,她打着嗝,冲着黑暗大喊:“放我出去……”
点点光亮起,慢慢汇成一条光的线,楚瑶抓着白线,快步跑了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的光亮越来越明显。
楚瑶直接冲了出去,唰得睁开眼,看向四周是狭小的空间,像是……棺材??
猛地坐起身,从棺材里爬出来,看向哭嚎的人,没好气道:“你们在干什么呢,我要是再晚点醒过来,你们是不是席都要吃上了。”
“夫君你看什么看,不认得了嘛,我没死,只是……算了,你跟我来,我有事要跟你说清楚。”
楚瑶一个利落翻出棺材,拉着跟木头人一般的君澈,进了房间后,将门从里面锁上,将人按着坐下,捧着他的脸,认真道:“我没死,只是被困在一个地方,挣脱不开。”
“我们是夫妻对吧,那这件事我不会瞒着你,不管我接下来,说的事多匪夷所思,你都要相信我,我说得都是实话。”
君澈愣愣看着她,抬起手摸着她的脸颊,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昨日她突然没了气息,他……
“娘子,你真得活了嘛。”
楚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当然是活得,我一直就是活着的,你说得话,我都能听见,只是被人用邪术困住,我动不了。”
“不信的话,你在我耳边说的话,我都给你重复一遍,你听听自然就能分辨出,我到底有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