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朝堂之上
新帝燕珏看着下方,大殿上吵得不停休的大臣,脸上越冷了起来,微微眯了眯眼,这些老东西,实在是越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推给朝廷。
抬起手拍在桌子上,出一声巨响,大臣们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意识到新帝动怒,当即站回原位,不吭声了。
大殿上,从刚才吵闹不休,瞬间安静下来。
燕珏耐着性子开口:“诸位爱卿,北荒忠勇侯府的折子,你们已经听到了吧,要的那些粮草,你们觉得怎么解决比较好。”
“如今各地旱灾愈严重,朝廷国库空虚,北荒临近鞑虏,若是不拨粮草过去,怕是鞑虏要趁机攻打,北荒可能抵挡不住,一旦挡不住的话……”
后面的话没说,朝臣也知晓,新帝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们主动提,要么不要俸禄,要么捐款,可他们怎么肯,动摇自己的利益呢。
互相对视一眼,只有偶尔,武将跳出来表示一二,文臣多狡猾,绕来绕去,就是不提,燕珏见状,心里的火气瞬间上来了。
该死的老狐狸,燕珏目光看向丞相:“丞相,这件事你觉得如何做,能解决粮草问题,让北荒征兵正常进行,还不至于让国库太过空虚。”
潘晟上前一步,老辣道:“回陛下的话,臣查到些有意思的事,陛下不妨看看,或许心中就有数了,北荒征兵问题,自然也能解决掉。”
“哦,小德子还不快去。”
“是,陛下。”
燕珏拿到信后,打开一看,眼睛不自觉亮了亮,看向下方老奸巨猾的丞相,嘴角微扬:“丞相,这上面所言是否属实,北荒当真在收留难民。”
“回陛下,臣确定属实,不敢欺瞒陛下,所以北荒要的粮草,我们可以减半给,理由就是可以养兵,但不能养难民。”
“那些难民毫无用处,没必要浪费粮食,再说是北荒自己的决定,那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收留难民,导致的粮草不足问题。”
潘晟垂眸,眼底闪过一抹讥讽,这北荒当真是,离开顾铭之后,只剩下些没脑子的,这种蠢事都去做,一旦难民暴动,整个北荒危矣。
想到这,补充了一句:“陛下,北荒私自收留难民,一旦粮食短缺,就怕北荒容易暴动,到时候鞑虏进攻的话,北荒岂不是,哎。”
燕珏眸子彻底冷下来,厉声道:“丞相所言甚是,这件事北荒世子,实在太过草率,一点没将朝廷放在眼中,就算要收留难民,也该请示朝廷才是。”
“这件事,到时让顾侯爷,直接去一封书信,将那些难民赶走就是,本就是逃荒,逃哪里不能活,绝对不能在北荒待着。”
“还有另一件事,如今国库空虚,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法子,这眼看着寒冬要来,国库空虚的话,如何能让百姓,安然度过寒冬。”
潘晟听到这里,知道再不表态的话,怕是要拿他开刀了,义正言辞道:“回陛下的话,臣愿放弃一年俸禄,变卖些东西,凑齐两万两充国库。”
燕珏闻言顿时满意了,老狐狸就这点好,知晓圣意,做的事说得话,就是让人心里舒坦,连连拍手,毫不吝啬夸奖:“不错,到底是丞相,就是大义!”
其他臣子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表态。
好一副君臣和谐的画面,武将们有些尴尬,他们兜里一穷二白,实在捐不出太多,这么一对比,武将比文臣也穷太多了吧。
说不贪污,那都是笑话,该死……
下朝后,大臣们6续走出去,有人快步跟上潘晟,说话有些酸:“哎呀,到底是丞相,不愧是文官之手,这么一来一回,陛下对丞相肯定更信任。”
潘晟嘴角微扯,似笑非笑道:“薛将军啊,有这些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经营铺子赚更多银钱,以便朝廷国库空虚之时,能及时为陛下分忧。”
“而不是,拿出个几千两,寒酸谁呢,你们武将啊,就是脑子不开花,没事多读点书,长点脑子比什么都强。”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留下薛将军脸色漆黑,羞愤难当,暗骂一声:“不愧是耍嘴皮子的,该死,真是让人气死了……”
一甩衣袖,飞快离开了。
楚怀仁跟在丞相身边,谄媚道:“丞相大人厉害,不知何时有空,去府上喝两杯,正好聊聊这些难民,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哎,那些难民,虽然往北荒驱赶了,可还有一部分,朝着朝廷方向来,万一身上带瘟疫什么,那可就糟糕了,迟早会威胁到我们。”
潘晟脚步一顿,眉头轻蹙:“尚书大人慎言,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谁驱赶难民去北荒了,一定是巧合,你觉得呢?”
“这……对对,大人说得是,看我这脑子真是糊涂了,那相爷何时有空,去我府上坐坐,正好抓了一只小鹿,对身体可是滋补得很。”
“滋补,嗯,那就明日去吧。”
楚怀仁笑得合不拢嘴:“好好,下官就在府中等着,保管啊让您满意,相爷明日见。”
潘晟看着他的背影,眸色越冷,身后大臣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相爷,楚怀仁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让人去引导难民,朝着北荒逃荒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只要将人引过去,到时候难民问题解决,至于鞑虏呵呵,北荒可没那么容易被灭。”
“是,相爷放心,一切都在我们计划之中,既然北荒要做善事,那我们就帮帮他们,好名声他们担着,反正紧衣缩食也是他们。”
“那就好,总之别让那些难民来京城,万一有瘟疫,我们怎么逃掉,真是晦气,这该死的旱灾,不知何时能结束。”
楚怀仁回去后,就进了书房,写好信后让人快马加鞭,交去北荒,眼眸沉下:“那个死丫头,不知道在北荒做什么,难民他们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