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内,有了那些神兵利器,来弥补燕兵身形上的劣势,战况完全扭转过来,从往年艰难抵挡,变成现在追着鞑虏兵打。
遇到埋伏也不怕,疯狂丢地雷炸,要么就是层出不穷的暗器,毒针,逼得鞑虏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双方僵持着,眼睁睁看着,鞑虏兵不断倒下无能为力。
鞑虏先锋将苏木泽咬牙:“撤退,快撤退。”
燕兵见状想追,被林萧喊住:“停下,穷寇莫追,将尸体收拾一下,我们可以回城了。”
战场上
厮杀声一片,遍地尸体堆积着,鲜血洒落在地上,早已将地面染红,黑,君澈楚瑶大口喘着气,互相对视一眼,对方狼狈的模样映入眼帘。
头上,身上满是鲜血凝结,黑硬巴巴的,脸上被血污覆盖着,只能看清楚两只眼……
手上刀撑着地,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这一战是最后一战了,以三万人对十万人,双方悬殊过大,就算有地雷暗器辅助,他们也还是要战场杀敌。
累,渴,饿,脑海中只有这三个字,不断盘旋着,但鞑虏人一刻不退,他们就不能退,直到休战的号角声响起,两人才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楚瑶嘶哑着嗓子:“娘的,这些鞑虏人个子高,是真难杀啊,我的手都被震麻了,夫君你怎么样,还能走不,咱们回城吃点东西,洗漱一下,我都要臭了。”
君澈扯了扯嘴唇,嘴唇干裂流出鲜血,随手擦拭了下,轻声说:“现在还没到夏日,不算太热,不会臭的,走,城内引了温泉好好洗洗。”
木着一张脸,脑子都感觉动不了了。
“奥,好,我们回家吧。”
两人挺直脊背,回到城内后,直奔后宅汤池而去。
楚瑶快将衣衫褪去,将自己浸泡在热水里,闭了闭眼喟叹一声:“夫君,你快下来泡泡,真得很舒服啊,对了,鞑虏人损失这么大,会不会议和。”
君澈赤裸着上身,慢慢走到她身边,闻言思索了下,嗯了一声:“此战他们损失过大,若是继续打下去,粮草供给也是支撑不住的,议和是必然。”
“但……就算议和,也只能缓几年,他们还会卷土重来,鞑虏人嗜杀残暴,记仇,吃过的亏日后必然要报复,不过无妨,打就打吧,到时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暂时的话,我们都需要休养生息,还要应对朝廷那边的忌惮,停战是必然的选择,还有鞑虏皇室,王病重,皇子们争夺那个位子,打仗也是分身乏术。”
楚瑶吐出一口气,幽幽道:“内忧外患,必然要先保内,对外来日再战,议和是板上钉钉了,只是好处的话,不知夫君想怎么谈?”
君澈微微睁眼,嘴角上扬:“割一座城过来,为北荒增加一道防线,当然想要多也没用,鞑虏不会被,漠城穷苦百姓多,说是一座城不如说是麻烦。”
“但对我们来说,漠城地理位置不错,算是天然一道防线,只要再加一巩固,日后跟鞑虏开战,后方百姓也能更安全一点。”
“好,那接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楚瑶嘟囔着,闭上眼靠在池边,不知不觉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君澈扭头看过去,眼底带着几分心疼,拿起布巾动作轻柔,将她身上血污擦拭掉。
清理干净,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君澈用内力,将她头弄干后,这才弯腰将人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附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低声说了句:“睡吧,娘子辛苦了。”
或许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楚瑶伸出手,抱着他的腰,脸颊蹭了蹭,闭上眼甜甜睡过去,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让人止不住心软。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楚瑶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看着熟悉的房间,眼神带着茫然,一副睡迷糊了的模样。
桃夭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画面,小跑过来,伸手摆了摆:“小姐,你可算是醒了,这都睡一天一夜了,奴婢都要吓死了,喊也喊不醒。”
“……嗯?一天一夜这么久嘛。”
嗓子沙哑得不像话,楚瑶打了个哈欠,环顾四周问了句:“夫君呢,他怎么不在房间,什么时候出去的,做什么去了。”
“额,姑爷早就起了,去书房商议事情,让奴婢别打扰您睡觉,没想到您这一觉,就睡了这么久,起来洗漱下,奴婢端膳食过来。”
“好,我想吃面条,肚子都饿扁了。”
桃夭看着她脸上,委屈巴巴的样子,噗嗤笑出声:“小姐,其实你睡着后,姑爷给你喂过饭,所以你才能睡这么久,不然早就饿醒了。”
楚瑶揉揉眼,伸了个懒腰,眼神慢慢清醒过来。
“夫君真贴心,洗漱下,吃点东西,我去书房看看夫君,对了,别忘了多准备一份,我给夫君送去。”
“好的小姐。”
片刻后
楚瑶拎着食盒,站在书房门口,听着里面的说话声,抬起手轻轻敲了敲,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进”
推开门,屋内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君澈扫了眼,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温声道:“娘子怎么过来了,用过膳没有?”
“……嗯,用过了,这是给夫君送的,诸位等下也一块用一点,厨房那边都已准备好,你们继续,我出府逛逛去。”
“既然来了,娘子也一块听听吧。”
楚瑶眨巴着眼睛,她听听也成,反正议和的事,夫君心里有数,不需要她做什么,那就参与一下也可。
正准备坐过去,耳边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哼,男子商议大事,女子岂可参与,未免有些太不知规矩,京城贵女看来,也不过如此。”
夫妻俩对视一眼,扭头看过去,眼神凌厉带着威压。
君澈微微眯眼,轻笑一声:“张老,让你来是看您岁数大,对您表示尊重,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大放厥词,来肆意羞辱娘子的,既然这么瞧不上女子,你为何要娶妻。”
“奥,我竟差点忘了,您此生娶了十几个,奈何一个子嗣都无,看来心不诚,才会这般绝嗣,您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