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平静日子一过,舞姬的心蠢蠢欲动,侯府主母又如何,很少在府上待着,经常穿着粗布麻衣,背着背篓就出去了,这不正好是她们的机会嘛。
房间里,舞姬都聚集在一起。
莲心,水儿眸子亮亮的,激动道:“无忧姐,我都打听清楚了,今日侯爷回府,主母已经出去种田了,若是我们去接近侯爷,他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男子嘛,都是喜新厌旧的,不纳妾不是不想,是没有机会罢了,一旦我们成事了,那主母不同意也不成,一旦开了头,那以后自然……”
无忧沉默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若是别的勋贵人家,在歌姬进府当日,怕是就会难,可主母没有,还让她们安心住府上,好吃好喝招待着。
皱着眉:“再等等,我心里不踏实,主母每日出去,怎么会这么巧,就像是在给我们制造机会,实在是违背常理,我们还是再等等,莫要被人抓住错处。”
“哎呀,无忧姐你就是太谨慎,我们可是陛下赏赐的,本就该是侯爷侍妾,只是主母不允,将我们丢在偏僻院落,就算好吃好喝,可我们有任务在身得呀。”
水儿想到家人,叹了一口气:“若是不办好陛下交代的事,那我们的家人,只怕会不得善终,从京城来北荒开始,我们就已经没了退路。”
“……!!”
莲儿是个圆脸小姑娘,小声说:“无忧姐,你若是还担心,那就我跟水儿先去,能成事最好,就算不成事,也不会把你们牵扯进去。”
“对,我们去,你们先观望着。”
水儿说得义正言辞,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她跟她们不一样,得不得到侯爷宠爱不重要,只要他碰她一次足以,将毒下在他身上,陛下自然能控制侯爷。
到时就算她死了,陛下也不会为难她家人。
侍妾也不过是玩物,指望男子对玩物动心,那就是个笑话,她可等不起,与其耗下去,不如一次成事,死了也心甘情愿。
无忧见她们这般说,也知道劝说无意,垂眸提醒道:“好,既然你们决定好了,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万事小心,若是情况不对,那就放弃以后再找机会。”
“无忧姐放心,我们都明白的。”
天色渐渐黑上来
水儿端着吃食,见书房外没人后,快步上前推开门,闪身进去将门关上,就感觉身后,多了一道冰冷凌厉的视线,僵硬转过身,对上那双无情的眸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急忙低下头:“侯爷,厨娘让奴婢给您送吃食。”
君澈眉头轻蹙,不解问:“你是何人,为何之前没见过你。”
“奴婢才来府上,侯爷不认得也正常。”
嘴上说着,手上动作着,将饭菜端出来,摆放在桌上,手上拿着一双筷子,站在一旁静静候着:“侯爷,请用膳,奴婢给您布菜。”
君澈放下毛笔,起身走了过来,坐下后摆摆手:“出去吧,本侯自己来就可以,还有以后让厨娘来送,你就不必来了,听清楚了嘛。”
水儿闻言眼眶通红,哽咽道:“侯爷,可是奴婢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您只管说,奴婢一定会改的,若是被厨娘知晓,奴婢定然要被责骂。”
“不是,你才来不知侯府规矩,本侯院子里,只许小厮妇人伺候着,你刚来本侯不计较,下次莫要再来了,下去吧。”
“……侯爷可是,担心主母见着会生妒。”
君澈闻言面带不悦,扭头看向她:“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胆敢编排主母的不是,来人呐,将她给本侯带下去,等明日交给主母处置。”
水儿见状瞳孔一缩,在门被打开之前,直接扯开衣衫,朝着君澈扑过去,嘴里哭嚎着:“呜呜,侯爷您别这样,放开奴婢啊!”
下一瞬门被人踹开,楚瑶看向拉拉扯扯的两人,挑挑眉,随手将手上食盒放一边,似笑非笑看着水儿,眼底没有丝毫笑意:“水儿姑娘,你为何在这里?”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上满是羞愤:“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是侯爷非要拉着奴婢,奴婢知错了,求夫人饶命啊。”
低着头,遮挡住眼底的算计,该死的,这还是男子嘛,她都送上门了,居然还能推开,不管了,就算不成事,她也要,在他们心里种下猜疑,日后早晚会闹翻。
楚瑶闻言嗤笑一声,似在笑她的愚蠢,坐在一旁,双手环胸看好戏一般:“水儿姑娘,你背后的主子,当真是个蠢货呢,才会派你这么个蠢的。”
“本夫人原先想着,这世道对女子不公,你们活得也艰难,想给你们一个活命机会,就在后宅养着你,当养老也成,可你为何不珍惜,来勾引侯爷,这种小把戏早没人看了。”
听到那细碎的脚步声,楚瑶笑意加深:“来了,那就一块处置了吧,本夫人的耐心实在有限,既然你们不安分守己,那就一并处置了,省得在府上碍眼。”
水儿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不,我们是陛下赐给侯爷的,你身为当家主母,怎么能如此善妒,难道侯爷当真,一点意见都没有嘛。”
“唔,这个你可以问侯爷。”
“夫君,你可有意见?”
君澈拍打着,被扯皱巴的衣袖,神色漠然:“不过是个眼线罢了,娘子随意打杀了就是,后宅之事娘子说了算,想卖了,还是打杀了都可。”
“为夫对娘子一片真心,此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旁人与本侯无关,无人能与娘子相提并论,还望娘子莫要猜疑,为夫对你的一片心意。”
楚瑶乐呵呵道:“当然,你是何人,我还能不清楚嘛,哎呀,到底是好心不能留,我难得一回善心,还被人给糟蹋了,真是太可惜了。”
拍拍手起身,目光灼灼看着,正快步过来的几人,勾勾手指:“既然都来了,屋里说吧,本夫人也有活计交给你们,放心只要干好活,吃饱饭不是问题。”
“人干活累了,才不会有心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