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长公主扶了扶绣着金丝雀的华服,站起来,语气还是跟曾经一样,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周承跟程仙意的婚约,长姐无能为力了。”
太子:???
什么意思?
长公主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太子:“因为,本宫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那天母后生产时血崩,因为放不下咱们俩。”
“她撕心裂肺地哭着,求着,希望能见父皇一面,想跟父皇交代临死前的遗言,想让父皇能保护着我们在后宫平安长大。”
“可父皇却未曾踏入产房一步。”
“那时候长姐就藏在殿内,亲眼看着母后慢慢无力又遗憾地死去,那一刻,本宫在想,这天下若是有男子能不在意这些东西该多好。”
“哪怕能有一个,也好。”
“这样就证明母后只是看错了人,而不是这里的女子都该如此命苦。”
太子听到这里,还是听不懂长姐在说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就突然扯到母后难产离世了?
“现在,本宫或许找到了。”话到这里,长公主眼中迸露出一种释然的情绪,她自嘲地摇头一笑,说:“你去见父皇吧。”
“你抢不赢周承的,这辈子都抢不赢了。”
太子皱起眉头,眼神蓦然变得深邃又晦暗。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对自己笑的长公主,分明是笑,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从这抹笑里找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讥讽?
讥讽不是针对自己的,像是在针对某些规则与不公平?
真是疯了!
这几天莫不是中邪了?
不然怎么一跟周承见面后,就莫名其妙地呆,然后时不时出笑声?
他还听丫鬟说,长姐昨夜在梦中好像梦到了什么好事,突然开心地咯咯咯笑,最后还念出了周承的名字,说他对自己真好。。。。。。。。
“走吧。”太子摇了摇头,压下心中那股不安与怪异感,赶紧跟随太监进宫。
此刻。
金鸾殿内。
炎帝落坐于高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地的大臣们,威严道:“边关密信来报,周震光率领十七万大军夺下粮仓,自立门户,妄图造反。”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看法?”
大臣跪地,高声道:“陛下!周震光其心可诛啊,之前在京城之时就有所异动,想来密信是真的。”
“是啊陛下,微臣提议,立即扣押周家满门,打入大牢,令周震光负罪回京!”
“周将军忠义至极,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微臣建议还是先查清楚其中的原因再做打算,望陛下三思啊!切莫辜负了臣子的忠心。”
“。。。。。。。。”
朝堂之上,一片轰动。
几乎八九成以上的大臣,都喊着要将周承与周家人扣押入狱,以此来威胁远在边关的周将军。
剩下的一成。。。。。。。。呵!
炎帝危险的眸子微微眯起,扫过全场,将那些替周震光求情的大臣都记了下来,眼底划过一抹猩红的暗芒。
然——
也就在大殿气氛越渐凝重之时。
太子殿下到了!
同时!
从边境传来的第二封加急密信,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