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仿佛心脏都在滴血。
她眼中含着几分失望地看了一眼阿采,然后对着平阳侯说:“既然衣服染了红印,想必是用嘴碰脏了夫君,就割舌以示惩戒吧。”
“阿采,你只是周家收留的弃女,一无才学二无容貌,是我看中你,才让你跟着我一起嫁入平阳府,你当真太令我失望了!”
“今日你敢勾引我夫君,这等惩戒,也是你报应!”
“日后若是再犯,我必不饶你性命!”
周十迎这一番愤怒痛心的斥责落下。
平阳侯略微松了口气,但依然谨慎地盯着周十迎的脸看了好一会。
在这个节骨眼上,周十迎突然提出割了阿采的嘴舌,是以儆效尤?
还是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应当不是,周十迎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
若是她知道自己要将她送入京当人质,怕是当场翻脸了!
又怎么可能一副平静自若的表情?
周十迎这个人性格直率、心高气傲,藏不住心事,她忍不了这种被背叛的屈辱。
就像当年,她忍受不了周承站在林娇云那边,结果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甚至不顾周家人的阻拦,硬是要嫁给自己一样。。。。。。。。。
“既然夫人都说了,还不立即做?”
“割了她的舌头!”
“日后再敢勾引人做些出格的事,就别怪本侯心狠手辣了,明白了吗?”在周十迎注意不到的地方,平阳侯低头,眼含威胁地看着阿采。
这丫鬟不识字,又不会说话,应当没什么威胁了。
这么想着。
平阳侯便在心中暗松了口气。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出什么差错的好,毕竟他的前程跟未来,就在周十迎这沷妇的身上了。
周十迎面不改色地看着府兵卸了阿采的下巴。
她看着阿采恐惧地抖,看着阿采心如死灰地流泪,伴着撕一声响,阿采痛不欲生地躺在地上。
她的丫鬟,全程都没有向自己求救。
“夫君,我方才又想了想,明日还是寅时出吧,我想早些赶到京城,等不及了。”周十迎让府兵将阿采抬起来,而后对着平阳侯说。
平阳侯眼中有戾色闪过,而后他唉息又无奈地点头:“既然夫人这么急,我这个做夫君得能怎么样?不得宠着你吗?”
“那就寅时出吧,早些到京城,早些了了你的记挂。”
周十迎动容地点头,带着阿采离开了。
她能感受到——
身后平阳侯看她的目光,含着几分审视与探究。
回到清理干净的院里,周十迎让府兵将阿采丢在房间里,而后她关上房门,对着嘴里不停冒血的阿采甩了两个耳光,又踢了一脚。
教训完阿采后。
她一边夸赞着平阳侯有多深情多好,一边冲着阿采骂出最难听的话,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失望心寒。
“哒哒。。。。。。。。”
门外响起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直到周十迎确认在门外偷听的人离开。
周十迎才卸下一身的防备,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她抱着奄奄一息对她打手势解释清白的阿采,声音很小很小地说:“阿采。”
“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阿采,我去得很早,在外面听到了你跟那畜生的对话,我知道他没打算去京城救承儿,他要将我送去当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