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多久,斯年能传回消息。”
“不好说,这么多人,其中还可能出现意外不能降世的,又会重新投胎,这样的话就容易搞混,我叮嘱他要仔细。估计,十天吧。”
十天,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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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燕国都城外的一处茅草屋内,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坐在院中做着针线,时不时抬眼往院外张望。
片刻后,一个男人从外面回来,肩上扛着锄头。
见女人又动手做活,劝道:“和你说了多少回,这个时候就要回屋里躺着。”
将锄头放在一边,男人就要送女人回屋。
女人却顺势拉住他的手,拿起桌上的手巾给他擦了擦汗:“我就是坐在这缝几件小衣裳,又不累。倒是你,那么一大片田,就只能靠你一个人了。”
男人呵呵笑道:“我是男人,这点活算什么,可你要是总不听话,我这里反倒不踏实。“
说话间摸了摸女人的肚子:”这才六个多月,肚子怎么这么大?”
女人闻言脸一红,将手上的针线放回簸箕里:“东村的稳婆上午的时候来了一趟,说我这是双胎。”
“真的”男人吃惊之余更高兴了,可旋即又沉下脸来:“这双胎虽好,可出生时,怕是你要受罪了。”
女人摇头:“哪个女人能免的了这一遭,咱们一回就生两个,倒也省事了。”
男人点头:“田里的活我都干的差不多了,等明日我便进山打猎,在入冬前,我要给你们娘仨备好一冬的吃食。”
次日一早,男人刚走,就有官兵进了村子,挨家挨户的征收兵役。
很快就到了女人家里,女人依旧坐在院中的凳子上,见状神色有些慌张。
“你家男人呢?”其中一个官兵喝道。
女人想起身,一着急又坐了下去:“我家男人打猎去了。”
官兵一听扔下一张征兵榜,又问了女人丈夫的名字,临走前道:“让人将你男人唤回来,到城外军营处点卯,三日内不到,按逃兵处置。”
“可是官爷,我男人他……。”女人急了,想追出去,可人已经走了。
她不想让男人去当兵,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再也无心手上的缝缝补补,还是邻居大姐过来,才将她的神儿唤了回来。
男人回家时背着一头鹿和几只野鸡,累得满头大汗,一进门就笑呵呵的告诉女人:“今晚给你炖鸡吃。”
可女人泪眼婆娑,伤心不已,哪还有心情吃这吃那。
男人依旧顾自滔滔不绝:“明日我再进山一趟,多打些大牲口,到时候都给你晾成肉干,等秋收时收了粮食,这一冬便不愁了。”
他这样说着,女人在房里早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偷偷抹着眼泪。
厨房里,男人虽脸上带着笑,但心里一样不好受。
朝廷征兵的事,他回村时就听说了,但这是军令,如果违抗,不止是他,只怕全家都要跟着遭殃。
烧上热水,将鸡宰了,他这才洗手进了屋。
见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故做轻松道:“哭啥,当兵也挺好,我听说,当了兵能领些银钱,到时候这些钱你藏好,省着点用,等我回来。”
女人终于再也忍不住,靠在男人肩头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