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这不是急不急的事,这在凡人眼中,是天道轮常,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认为李妙音和桑宁迟迟不嫁,刘氏会怎么样?”
雾离:“……”
桑宁平时看起来俏皮顽劣,但实际是非常孝顺的,更何况如今李家遭难,母亲守寡,她更舍不得让母亲伤心。
而刘氏做为母亲,最渴望的,就是女儿能寻个好归宿。
意识到这一点,雾离脑子里闪过桑宁嫁给别人的画面,顿时心中五脏俱裂,烦闷不已。
抬手拍在了旁边的矮几上,负气道:“就算她真要嫁,也只能嫁给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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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包括国公府在内的众多官员,都收到了丞相府的请柬。
这一举动无疑昭示着丞相大人与摄政王走得近,否则又怎么会在他府上设宴宴请百官?
如今东燕国国基不稳,只怕皇权倾覆是早晚的事,而这位摄政王的底细却没人能看透。
几个月的时间,即充盈了国库,稳定了边陲战事,众多皇亲国戚都做不到的事却都被他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摄政王轻而易举化解了。
若说他没有颠覆朝堂的野心,谁信?
这丞相府的庆贺家宴,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就成了极为有争议的事。
与其他官员不一样,国公府直接回了拒绝的帖子,理由是府上刚办了丧事,戴教之身多有不便。
却没想到,回帖刚送去的第二日,丞相夫人竟亲自登门。
言词恳切的诚心邀请,使得刘氏实在难以拒绝,末了丞相夫人道:“我也是女人,国公夫人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你换位想想,两个女儿如今大了,总不能一直留在家中吧?”
“我府上家宴,也请了不少朝中的青年才俊,你就权当是为了两个女儿终身大事,怎么也得走这一趟,不然,别人还以为国公府与我丞府有隔膜呢?”
刘氏自然听得出丞相夫人话中的意思。
老爷在世时,是朝中功勋卓着的肱骨之臣,倍受尊重,如果她们不去,只怕其他的官员会一一效仿,观望不前。
这其中半是语重心长,半是暗中威胁。
可如今老爷不在了,国公府再没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底气,刘氏也不想与丞相夫人徒生芥蒂,无奈之下,只得应了下位。
丞相夫人一走,躲在门口的桑宁气得冲了出来:“娘,她这分明就是威胁。”
李妙音拦不住她,跟了出来:“桑宁,别说了。”
刘氏拍了拍女儿的手:“不碍的,谁让我们还住在这国公府里呢,等后天的宴会一过,娘便带你们回到老家去,虽说离都城不远,但那里平和安宁,远离事非,你们愿意吗?”
桑宁和李妙音:“……”
她们看着这座盛满了诸多幸福回忆的院子,心中涌出无尽的心酸,桑宁忍着想哭的冲动,重重的点了点头:“桑宁听娘的。”
李妙音含泪笑道:“我们宁儿长大了,懂事了。”
刘氏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两天一直不见雪儿,也不知她跑到哪儿去了,如果咱们离开时她还没回来,就留封信吧,如果她想找咱们,也好知道去处。”
李妙音不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