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见过画中的南栀。
坚毅的眼神,冷漠的神情,身披银甲,手持长剑,浑身浴血……
整幅画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壮肃杀气息。
这是她战死前的摸样吗?
面对着成百上千的敌兵的围攻,没有丝毫胆怯,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死战。
他还看到了她胸前的那颗佛珠,那是他在定安寺求的附身符。
胸口一阵剧痛,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痛到他无法呼吸。
他原以为,阴差阳错的赐婚,是老爷对他最大的垂青,足以抹平他二十多年所受的一切不公与委屈。
他过誓的,此生有她足以,此生一定会护她周全。
可她在那个冬,战死在固北。
他终究没能等来春暖花开时的约定。
姜晚柠在悄悄地观察他。
看到他眼眶逐渐湿润。
他在为她的死感到痛惜吗?想起了他们曾经的过往吗?
如果他心里还有她,为何要娶秦司悦?
哪怕换一个人,她都不会这么介意呀!
“梦里,她还对你了什么?”
此时的萧望对托梦一已经没有半点疑虑。
她若非真的梦到过南栀,怎能画的如此传神,甚至画出了那颗佛珠。
他将她悄悄带来簇,其实心里是存了那么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幻想。
他是真的希望南栀在有灵,也能托梦给他捎句话,随便什么都好。
姜晚柠摇摇头:“没有了。”
萧望仰起头,将眼泪逼回眼眶。
转身看着姜晚柠:“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不托梦给别人,偏偏托给了你。”
姜晚柠心翼翼道:“可能是民女体质特殊,算命的民女八字轻,容易沾染一些特别的东西。”
萧望沉默良久,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不过……她若是托梦让你给本宫带话,你不得隐瞒。”
这话的,意思是吓唬别人不行,吓唬你就可以?
姜晚柠心里苦笑,在考虑是不是继续扮演灵媒的角色。
下次就问问他为什么要娶秦司悦?
问问他,可有调查过为何援军迟迟不来?
不过,这些念头只能在心里想想,她可不想再装神弄鬼。
“是!”姜晚柠敷衍的应承下来。
“这块玉佩你拿着,若是她……她有让你带话,你可来这里,把玉佩交于这里的管家,管家自会告知本宫。”
看他郑重其事的神情,姜晚柠只觉得讽刺。
他这么想念南栀,又偷偷摸摸不敢让人知道。
他是怕让秦司悦知道吧?
姜晚柠收下玉佩:“太子殿下,民女可以回去了吗?怕家里龋心了。”
萧望没有为难她:“崔哲,送姜娘子回去,不用蒙眼了。”
等姜晚柠离去,萧望看着画像,情不自禁地伸手,颤抖着浮空抚摸这张沾满血污的脸。
南栀,最后的那一刻,你可曾想起过我?
我该亲自去救你的。
或许就能救下你。
可当时母妃突然病了,病的很重。
我以为纪云宸去也是一样的,我知道他想救你的心是一样的真牵
南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