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蜷缩在地上的丫鬟扶起。
好似刚才的人不是她,温声细语道:“抱歉,刚刚是本王妃失礼。”
丫鬟瑟瑟抖低着头,红肿的右脸在烫,“没、没事。。。。。。”
慕容月让丫鬟下去,随后找了个理由把她赶出府。
一时间,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王妃”又在作妖。
慕容月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眼眸深了深。
贱人!
死了都不安心!
宋清桉,宋清桉!
慕容月的眼睛仿佛淬了毒,手心里躺着的花被她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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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十六年。
扬州城干旱,连续五个月未曾下过一场雨,百姓颗粒无收,土地干涸皲裂,民不聊生。
官府毫不作为,鱼肉百姓,征收高额赋税,百姓怨声载道,民心不齐。
慕容月从兄长慕容行舟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后,想要去扬州城看看父亲。
南宫景淮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原来,那日欢好过后,慕容月一举得子,时有孕吐症状,南宫景淮找来太医诊治,被告知喜当爹。
男人高兴不已,赏赐整个王府,并且细心呵护慕容月。
这段日子的慕容月仿佛从蜜罐里滚过一般,甜蜜得紧。
南宫景淮心疼地扶着慕容月坐在椅子上,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温柔地安抚。
“阿月,不要动了胎气,本王与你一同前往扬州城,你只要负责安心养胎。”
慕容月乖巧地点头。
其实,就算是不陪慕容月去扬州城,南宫景淮都得去一趟。
今日早朝时,皇帝委派南宫景淮巡抚一职,让他治理这次的干旱,安抚百姓。
翌日。
一辆低调的马车出现在燕王府前,南宫景淮扶着慕容月上了马车,慕容行舟则是在后面骑马跟着。
一路上舟车劳顿,走走停停,南宫景淮害怕慕容月动了胎气,不厌其烦地得亲自照顾她。
从喂水到擦汗,事无巨细。
冷面王爷何时这样体贴过。
慕容月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是被打翻了蜜罐。
一直都是娇羞地低着头窝在南宫景淮怀里。
后面骑马的慕容行舟见到这一幕,垂下眼眸,黑眸里尽是失落、悔恨与痛苦。
他为自己妹妹得到幸福而开心,又为死去的宋清桉而失落。
看,你爱的男人心里根本没有你。
你尸骨未寒,他迎娶侧妃。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马车缓缓驶向了扬州城,一路上饿殍遍野,枯瘦如骨的人们跪在土地两步祈求行人赏口饭吃。
南宫景淮撩开马车帘子,眸子深了深。
一旁的慕容月微微眯眼,随即脸上尽是不忍与同情。
她拉着南宫景淮的手,语气中有些哀怜,“这些人好可怜,我们给他们分点东西吃吧。”
南宫景淮扭头望着慕容月,露出无奈地宠溺眼神,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笑道:“你啊,真是善良!”
“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们给了他们粮食,他们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