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他的腿废了。
慕容行舟的身体僵硬,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最后捏紧双拳,咯咯作响。
这难道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
慕容行舟闭了闭眼,强忍着淡定,问道:“和我在一起的姑娘在哪里?”
妇人见他神情不正常,犹豫着开口,“没有什么姑娘,当时只有你自己。”
慕容行舟听到宋清桉下落不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脚一落地就摔在地上。
而这边。
宋清桉衣衫褴褛,行走在山林中。
团子:“清清,慕容行舟的腿瘸了。”
她的表情淡淡的,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什么情绪。
宋清桉冷笑道:“呵,然后呢?他害林清清断了一根手指,我让他断一条腿,不是很公平嘛?对了,看看南宫景淮和慕容月在干什么。”
团子看着显示屏,说道:“清清,他们商议过几天去寺庙给即将出世的婴儿祈福。”
宋清桉眯了眯眼,从山林中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三天后,闹市街头,宋清桉坐在牛车上,手里衔着一根干草。
“师傅,就这停。”
她说了一句,牛车停下后她给车夫一两银子,随后从牛车上跳下来,左拐右拐的最后到了寺庙前。
这天很热闹。
怀安寺。
无数香客上山,钟声不止。
袅袅炊烟,寺庙清幽处,宋清桉坐在树上。
团子从空间中窜了出来,趴在宋清桉的旁边,“清清,南宫景淮和慕容月上山了。”
宋清桉挑眉,丝毫不意外,“慕容行舟来了吗?”
团子眯着眼睛,“来了,当日他失踪后南宫景淮派人寻找,在第三天从山里找到他,当时他满身泥泞地躺在猎人布置的陷阱里。”
“团儿,交给你个任务,把他引过来,让南宫景淮听到他叫破我的身份。”
说完,宋清桉从桃树跳下来,找了一个躺椅小憩,恬静的样子一如当年慕容行舟见她时。
木制轮椅行驶过鹅卵路,在路面上出咯噔的响声,慕容行舟抬了抬手屏退下人。
宋清桉至今下落不明,那日他去山里找她,暴雨骤降,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他拄着拐,山里被雨打湿后又滑又抖,他下坡时摔倒滚到了猎人的陷阱里,脚卡在了捕兽夹里。
一遍遍地拖着麻木的双腿向上爬,再一遍遍地摔下来,直至筋疲力尽。
他终于明白了林清清当时的心情。
他现在的情况与她相似。
林清清被毒哑,有话说不出,被冤枉也解释不了。
他的双腿废掉,在陷阱中根本爬不上去,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逃出去。
慕容行舟苦涩一笑,当时所有人都相信慕容月。
林清清吱吱呀呀的说不出声,眼含泪花,眼神中是希望、期盼,她看着慕容行舟。
她希望自己能够相信她,帮她解释。
慕容行舟却狠心地扭过头去,说,“我当时在书房,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林清清瞳底的光芒涣散了,有些绝望。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她是堂堂林府嫡女,临安国的丞相之女,父亲从小教导她要贤良淑德。
言谈举止恪守礼节的端庄大小姐又怎会偷抢他人财物。
慢慢的林清清懂了。
当慕容月在南宫景淮的怀中,被南宫景淮哄的露出笑颜时,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