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江俭将整理好的各项资料和青石州虎符都带来了永康公主府。
江俭心中直犯嘀咕,公主殿下居然连虎符都想要过去,看来是真要做出点政绩了。
也不知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干嘛要受这份累。
姬晚拉着江俭对了半天才现不对劲的地方,“铜城为什么每年的税收和贸易都这么少?
五年加起来都不到金城和银城一年的一半?”
铜城有两座产量极少的铜矿和铁矿。而且金、银、铜,这三座城都是与北戎国相邻的边境城市。
按理说应该税收和贸易都差不多,就单单是铜铁矿就不能这么少啊!
江俭羞愧的咳嗽两声,低下头:“殿下,不是那座城的人们不想交税,实在是北戎国的安良寨强盗过于猖獗。
边境村民没有守卫能力,几乎是所有居民开采出来的铜铁矿都被那一伙强盗抢了去。
来往的商队,甚至是春秋种植的粮食,只要是在铜城附近的好东西,几乎都被劫掠一空。”
安良寨?姬晚回忆了一下,似乎是前几天在金城的民众口中听过,传的沸沸扬扬的。
这安良寨惹的民怨沸腾,城中许多人都自组织过剿匪,可惜都失败而归。
在此之前姬晚都在为安置奴隶们的事情付出精力,就没管这种莫须有的传言。
现在看来传言也不一定是莫须有。
而且剿匪这种事情居然是民众自组织的,这说好听点是叫剿匪,说难听点等同起义。
每年秋季第一批粮食下来之后,就是铜城人民被迫上供给安良寨的时候。
安良寨在铜城外永沧江的另一侧北戎国界内,武器精良,人数众多。
铜城县令据说也不是没管过这种事情,每当想出兵擒住那群恶匪,总能被人顺利逃脱。
那北戎国的戍边士兵自然向着自家人,每次都是拼着打起来的精神去拦东临国的士兵。
但是北戎国的士兵行,东临国的士兵就不行。
只因为当今皇上有令,边境的武装力量不能率先出兵向别国。
“所以就只能被动挨打?”姬晚不自觉提高音量。
“江俭,你可曾抓住过那安良寨的人?”姬晚问。
“回殿下,微臣从未见过那匪寨的人。”
江俭摇头皱眉,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说起来也是奇怪,那群贼人每次都能顺利的从戍边将士的手中逃脱。”
“一个都没见过?每次都能逃?”姬晚不悦的敲了敲桌子。
江俭被‘咚咚’的闷声镇住,抬头就见姬晚一脸不愉,锐利的眼神紧盯自己。
他吓得心里一哆嗦,瞬间就跪到了地上。
心想殿下看来是要下狠手整治了,那这可不能装聋作哑了。
“殿下,呃,可能是边境的戍边战士中有内鬼。”
姬晚双眼紧盯江俭,厌恶的拧着眉头,她最讨厌有人在她面前不说实话。
“内鬼?你怎么不直接说铜城县令有问题?嗯?江俭,孤可不是来边疆苦寒之地享乐的!
别拿你糊弄孤兄弟姐妹的那一套来糊弄孤。”
这话说的可是毫不留情了,江俭听了后心里一咯噔,擦了擦额头上吓出的冷汗,心虚的开口。
“回……回殿下,属下回去后就吩咐人去查,殿下息怒,微臣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其实他略微一想,也能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左不过是铜城县令和属下勾结在一起,放走了北戎国的那些贼人。
东临国在四国中是最小的国家,国力也最弱,这种事情几乎在每一个边陲城镇都会生。
所以这基本就是治理边陲镇的地方官员心照不宣的共同秘密。
但是撞到这刚上任的小公主,也算这个铜城县令倒霉吧。
幸亏自己当初没跟那铜城县令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