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报复我?“
这一刻,燕德奕彻底确信,电话彼端的就是安冉本人,一时间,他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应对。
“你现在在哪里?“他迟疑地问道。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略带不满的反问“凭什么告诉你?“紧接着,通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
周遭的人群听闻对话,纷纷议论开来“看来,这的确不是安冉。“
“到底是谁给了我们错误的情报?这也太离谱了,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了!“
“燕总,真是万分抱歉,我们也是无辜受骗。“
一时间,众人纷纷向燕德奕致歉,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事实——电话那头的人绝非安冉。
燕应缕从容不迫地从呆滞的燕德奕手中拿回手机,用一种近乎教训的口吻说道“我早就告诫过你,行事之前先要深思熟虑,没有十足的把握就鲁莽行动,只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
燕德奕被训得无言以对,一时间,他开始怀疑,难道那真的不是安冉?
目睹燕德奕失魂落魄的模样,安冉心头涌上了一抹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同情,但随即,理智让她清醒过来——像燕德奕这样的人,根本无需同情,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自食其果!
至于那段消失的视频监控,以及安冉的手机,其实都是林泽一手安排的结果。
燕应缕与燕德奕截然不同,他是一位精明且谨慎的策略家,每一步行动前都会精心布局,确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绝不会留下任何可能被他人利用的破绽。
燕应缕刻意地、几乎是不动声色地引导燕德奕拨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电话,每一根手指的微动都隐藏着深意,他的目光流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未能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他的目的明确而决绝,那就是要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确凿无疑地证实安冉此刻并不在他们以为的地方,从而巧妙地为她营造一个无法辩驳的不在场证明。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其实是林泽精心挑选并训练过的模仿者,其相似度之高,以至于没有任何人在那一刻会生出半点怀疑,这场布局因此达到了天衣无缝的效果。
随着计划的顺利实施,燕应缕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待会儿回家后,请记得将你在公司的股份转让给安冉。”
燕应缕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个字都是经过仔细考量的,“我会亲自安排专业人士草拟股权转让协议,你只需要履行签字的手续就好。”
言毕,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媒体人,那眼神如同寒冰般刺骨,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今日之事,若是有任何风声外泄,我保证,那个人将无缘见到明日的曙光。”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媒体人个个面色凝重,没有人敢质疑这不是一场玩笑话,他们纷纷点头哈腰,急于撇清关系“燕总您放心,我们今早一到就再未离开过,什么也没听见,更不用说看到了。”
尽管摄影设备遗留在房间的一角,但无人敢越雷池一步,生怕成为燕应缕话中的牺牲品。
目送着燕应缕带着那位神秘女子步入电梯,门缓缓闭合,众人直至电梯门彻底消失于视线之外,方才敢暗暗松一口气,之前的紧张气氛使他们一时之间无人再敢提及此事。
然而,就在这一片宁静之中,突然间一声沉重的倒地声响彻耳际,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燕德奕已然昏倒在地。
“少爷!少爷!”
几声急切的呼唤打破了短暂的平静,随即便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急救操作,紧急呼叫救护车,场面一片混乱。
……
当他们抵达楼下停车场时,司机早已恭敬地候在一旁,车门敞开,似乎是对主人归来的准确预测。燕应缕冷冽的声音响起“上车。”
安冉对此场景并不陌生,她没有丝毫迟疑,径直步入车内。
燕应缕随后跟进,车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引擎启动,车轮滚滚向前。
他并未言及目的地,但经验丰富的司机似乎能够读懂燕应缕的心思,无需多言,车子便平稳地驶向未知的方向。
车内静谧异常,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微妙而略显尴尬的氛围。
安冉感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厚重的液体,让她难以呼吸。
终于,她忍不住悄悄抬眸,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身旁那张俊美异常的侧脸。
燕应缕的五官宛如雕塑般完美,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整个人散出一种清冷而又不失威严的气息,他的眼神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小叔,真的非常感谢您。”
安冉由衷地说道,内心深知若非燕应缕的援手,她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并且巧妙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难道就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了吗?”
燕应缕转过头,目光紧紧锁住她,似乎能洞察一切。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安冉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小叔,燕德奕的股份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意义,不如还是转给您吧。”
“让你拿着就拿着,不用多虑。”
燕应缕淡淡回应,对于他来说,那点股份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之所以坚持让安冉保留这些股份,不仅仅是因为那份利益实在不足挂齿,更重要的是,掌握着燕氏的股份,在未来,若是安冉想要摆脱那份婚姻束缚,至少手中握有谈判的筹码。
如何运用这份力量,则全凭安冉自己的意愿与智慧。
他隐隐期待着,有一天能看到安冉勇敢地与命运抗争,展现出属于她自己的光芒。
“我……我……”安冉话语几次哽咽,最终鼓起勇气“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从小妈妈就教我化妆,告诉我哪些部位该打上阴影来掩饰真容。那时我还年幼,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妈妈只说长大了我自然就会明白,而且一再强调,绝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真实的模样。于是,这么多年,我一直依靠化妆技巧,隐藏自己的真实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