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再回头,见宁颂已经把郑小波的铁棍握在手里。
铁棍冰的手痛,宁颂走到门口朝外看,看到七八个社会青年从摩托车上下来,说笑着朝门口走来拍门。
李猷略思量了一下,扭头对宁颂说:“把棍子放下。”
说着就开了门。
郑小波已经从床上弹起来了,跑到宁颂身边,要把宁颂往里间拉,宁颂没动。
极其漂亮的男生,穿得也很文静,手里握着铁棍,别提多不协调。
对方一群人掀开帘子进来,是宁颂最熟悉和厌恶的混混模样,问说:“钱呢?”
李猷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用红塑料袋包着的钱撂了过去。
为是个戴眼镜的,把钱接在手里,打开看了一眼:“我们定的不是这个数吧?”
李猷说:“这是给你兄弟的医药费,再多可就没了。”
对方哂笑,扭头看向李猷:“猷哥还是这么硬气。听说猷哥手使不上劲儿了。”
“那你们就试试。”李猷说。
对方目光扫过宁颂和郑小波,目光在宁颂脸上滞了一下,挑眉,又看向他手里的铁棍,笑:“这个小帅哥第一次见啊。这么凶。”
李猷说:“拿了钱就滚。”
对方却从麻将桌上拿了把椅子坐下了,翘着二郎腿一直盯着宁颂看:“是学生么?”
宁颂问:“你要多少钱?”
李猷说:“你不要管这些。”
“你要替他出?”对方打量他。
“我看看数额够你蹲几1年。”宁颂说。
对方脸色一沉,他的小弟们就要冲上来,被李猷一脚踹出去了。
几1个混混顿时火大了,上前捋袖子,郑小波操起地上的酒瓶:“来!”
“如果是还想领医药费,我这还有。”李猷把宁颂拨到后面去。
对方站起来:“猷哥真是硬,看来不把猷哥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以后这条街我还真不好混。”
他说着往外走:“给我全都砸了,小六的腿找这个卖鱼佬要。”
郑小波一听,就把手
()里的酒瓶砸了过去:“操你大爷,有种来要!”
那眼镜男反应倒是很敏捷,酒瓶子擦着他的脖子就过去了,“啪”地一声打在门帘子上,掉在地上碎成一片,宁颂随即拨开李猷,拎着棍子就冲上去了。
李猷要拦他已经来不及了,宁颂手腕一甩,铁棍就绕过李猷的胳膊,击中了最前面那人的小腹,两方瞬间混战成一团,又不到十秒钟时间,就全散开了。
因为他们都被宁颂给吓到了。
这小子长这么秀气,出手也太狠了吧!
他们是要钱,又不是要命!
地上倒了好几1个,抱着胳膊哀嚎。还好他们都用胳膊护住了头,这一棍子要是打在脑袋上,命都要丢半条。
李猷都有些呆住了,因为他印象里的宁颂一直都是比较乖学生的,也听说他很厉害,把秦异揍成了一个猪头,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宁颂越打越狠,看得人心底怵,他夺过宁颂手里的铁棍,宁颂喘着气看他,表情还有点不解,又把铁棍夺了回去。
“卧槽。”眼镜男后退到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宁颂,示意其他人把地方上的兄弟拖过来。
麻将馆里哀嚎声成片,周围的店家围过来又躲开。
“你小子够狠!”
“不狠怎么当你爹!”
对方输人不输阵:“你给我等着!”
宁颂拎着棍子看着那些人骂骂咧咧地走远,喘了口气,舔了下嘴唇,问:“最近不是都严打了么,怎么还有人敢来收保护费?”
却没见李猷和郑小波回答他。两人都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宁颂精致的眉眼褪去了刚才的凶悍凌厉,他往脖子里塞了一下围巾,看着他们俩。
“你打架这么厉害。”郑小波感慨。
宁颂说:“这些人都是狗皮膏药,今天打完了明天又想来寻仇,就得狠一点,看他们一个个牛逼得不行,其实都怕死。看谁不要命,他们才不敢惹你。再说了,这边又没监控,又是他们闯到我们店里来,他们那堆人估计是警局的常客了,一堆案底。闹到警察局警察肯定也站我这边,装可怜我很有一套。”
他说起来头头是道,倒像个老油条。郑小波说:“以后对宁哥刮目相看。”
一直以为他是被逼急了才会咬人的乖乖仔。
李猷神情却很严肃,说:“你不能这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