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捶打他,慌叫道:“青天白日的,你要作甚?”
彰华的呼吸有些急促,然双手却毫不懈怠地解开她的腰带,“将门窗关上即可。”他覆盖在她身上,吻在她脖颈间。
白滢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侧脸上,内心躁意渐起,“你,你待我温柔点,我未曾和旁人有过肌肤之亲。”
彰华一顿,“肌肤之亲”几字,让他想起崔念云,想起昨晚他的所作所为,一股负罪般的沉重感油然而生,他缓缓抬头,忍不住错开白滢含情的目光,不敢开口。
而白滢一脸懵然,望着他眉头紧皱,似乎出乎她意料的哀愁,她却误以为他也是未经敦伦之礼,有点纳闷紧张,想起这,她鼓起勇气,搂住彰华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彰华身子一抖,猛然用食指捂住她的嘴唇。
她忍不住开口唤道:“彰华,你怎么了?”
彰华化成一樽石像,呆呆地覆在她身上,一动未动。
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又在他额间一吻,“你方才回来,我便见你神色不对,听小臣说你昨晚突然离开是去处理政务,可是遇到什么棘手之事,你可说出来,我愿陪着你一起面对。”
彰华喘着粗气,似乎在休养,片刻终于开口,“我无事,你莫担心。”
她盯着他,他表情极为苦涩,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他终于不再犹豫,从她身上起开,道:“你身子已大好,我让梓吟进来收拾一番,你回玉壶天去吧,我终究未给你名分,此番,的确不妥。”言毕,踏出内室。
她只觉得奇怪,她不在意什么名分,否则便不会随他进府;她也不会管别人的闲言碎语,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无论生什么,哪怕他要了自己,她也能独自承担。
她知,他也不是那种活在别人眼光中的人,可今日所言,的确值得深究,他昨晚,到底见了谁,与别人生何事,为何今日回来,言行举止充满克制与疏离,不是冷漠,而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白滢被这念头吓住。
接下来连续五日,彰华都未曾去玉壶天看望白滢,他没想好,要同她如何解释,但每日都有命石莱前往玉壶天问候送点心,好叫她知晓,他心中有她。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免不了胡思乱想,两人自打敞开心扉后,他简直巴不得将她栓在身旁,如今为何这般躲着她?是不敢,还是不愿。
而王府那几人,陆姱自打上回与彰华坦白后,每日都会去启铭殿,与彰华探讨府上的事务,他要么淡淡一笑,要么抿唇示意,尽管如此,对于她来说,只要能见到他,她便有机会。值得她暗自欣喜的是,这几日不知何故,他没有去见白滢,这个消息,就值得她来启铭殿一趟。
而崔念云这边,却是偶尔来彰华面前表达“情意”,但彰华躲着不见她,她也未曾强求,石莱出来表达彰华的拒见之后,她便离开,只要时间一到,她便会公布怀孕的消息。
然而绿绮这边,却不淡定了,这天,桑麻来报,“王姬,奴婢大厅到了,侧妃那日偷偷扔掉的香渣,乃是迷香,具有令人头晕目眩的作用,闻着轻则昏倒在地,失去短暂的记忆;若剂量加大,怕是有迷惑催情的作用。”
绿绮瞳孔放大,道:“什么,好端端的,她用这药作甚,难不成是用来迷惑王爷?可我瞧她这几月,心不在焉的,整天出门鬼混,也不像是把心用在王爷身上的人。”
桑麻道:“不管怎样,你瞧清浅那副偷偷摸摸的模样,肯定是侧妃不想叫旁人知晓此事。”绿绮一笑,道:“真有意思。此事先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她既然敢用此药,想必还有不少花招藏在后头。我先把这证据藏起来,看她玩什么把戏,到时,将她加在我身上的耻辱,一并返还给她。”
玉壶天,这日下午,阴天。白滢望着萧瑟的秋季,心中无限惆怅。那日匆匆离府,未来得及向哥哥告别,还有默娘,也不知被彰华关在哪里。她在软榻上坐下,静静地呆。
这时,一道身影罩在头上,她轻轻抬眸,果然是他。彰华撩起袍子,坐在她身侧,“这几日,可曾想我?”
“不想,我才没有想你。没有你,我照样很快乐。”
彰华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面对着自己,“听阿莱说,你不自在,送来的膳食吃不了几口,一直想着见我,伤心得彻夜未眠?”
她拂开他的手,“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无中生有。”
他一笑,道:“难道还有假,你的眼眶都黑了一圈。”
她主动环上他的腰,“我的确想过你,但见你没心没肺,索性将你忘了。”
他阴沉着脸,像六月的天,“难怪你还未曾疯,原来是将我忘了。”他狠狠地揽过她,吻住她的脖子。
她力推开他再问,“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一连几日都不来我这。”
“我无事,只是碰到一点意外,不过,已经无影响了。你别多心。”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想问你哥还有默娘的事?”白滢不语,却点头。
彰华抱紧她,沉声道:“你若想你哥哥的话,我可命人请他到府上来与你欢聚;但默娘的话,她多次破坏你我的关系,我断断……”
白滢打断道:“不准你伤害她,你究竟把她关在何处,还有,她为何多次阻挠你我,她不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么?”
彰华被她这么一问,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当初只是念着菱香乃她身边之人,因此不敢赶尽杀绝,如今她有恃无恐,他虽不好要了她的命,却也不会容忍她再来破坏自己与白滢的关系。
这时,梓吟来报,说是侧妃求见。
彰华会心一笑,摸摸她的头,道:“姱儿真懂事,见你无聊,特地来陪你解闷。”
梓吟面露尴尬之色,“王爷,是崔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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