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本不想多说,可眼见自己的小伙伴似乎半点都没开窍,慕容灵忍不住开口:“就是,温公子会不会是……”吃醋了?
然而慕容灵实在不敢在背后编排温敛故,她硬生生地停下,将到了嘴边的“吃醋”二字吞回肚子,轻咳一声,愣是换了一种说法。
看着面前的赏荷小筑,想起昨日温敛故吃饭时的神情,慕容灵恨不得自己这几日不要吃饭了才好。
“咳,就你和闻公子订婚这件事,温公子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嗯???
江月蝶错愕地放下手中的东西。
她实在迷惑极了,明知也许不该问,还是没忍住:“他生什么气?”
江月蝶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慕容灵都愣了几秒,再
次开口时自己都不确定起来:“虽然你和闻公子之事做不得真,可温公子与你……自然是会生气的。”
这么一想,逻辑又顺畅了许多,慕容灵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起码换做是我,一定会生气的。”
江月蝶沉默了片刻,看着神色纠结的慕容灵,不得不面对一个惨痛的事实。
说过的谎,造下的孽,都是要还的。
江月蝶是真的把慕容灵当称朋友,所以不愿再加深误会,打算解释清楚:“安雪,你和楚大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和温敛故是两情相悦?”
两人大眼瞪小眼,慕容灵愣愣地看着江月蝶,硬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言下之意。
慕容灵睁大了眼睛,神情难以置信:“可是你们不都结发了么?”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句诗流转许久,即便是江月蝶也曾听闻过这个典故,年少无知时,更亦在心中有过期许,只是——
“谁和他结发了?!”
……
无独有偶。
另一边,楚越宣也在试探着和温敛故提起这件事。
两人刚去了一趟欢喜娘娘庙,有了白小怜的指点,很轻易地从中发现了几本老旧的残卷。
任凭外头如何炎热,欢喜娘娘庙中却很是阴冷,任谁一走进来,都会觉得古怪。
只是这样的古怪,却没有影响立在枯井旁的白衣公子半分。
楚越宣仔细地将残卷包好,似是不经意地提及:“后日便是闻公子佛印显现的时候了。”
“嗯。”
见温敛故依旧垂下眼看着手中的几本残卷,神色没有任何波动,楚越宣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闻家对此事很重视,到时候成亲场面怕是会闹得很大。”
然而温敛故还是没有反应。
回去的一路上,楚越宣说什么,他就淡淡地应一声,从不主动开口。
问得多了,温敛故反倒笑起来。
“当日在傀儡师一案中,不也是她充作诱饵么?”温敛故弯起眼眸,将目光从残卷中移开,笑着看向了楚越宣。
“那时,似乎不见师兄这样心神难定。”
楚越宣被这个类比惊住:“这、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温敛故淡淡地扔下这句话,便不再言语。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提起“江姑娘”三个字。
与前些时日,动不动就要炫耀时的状态,截然相反。
楚越宣觉得头疼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位从小聪慧得异于常人的师弟,是不是压根连自己的心都没看明白。
楚越宣这一路拐弯抹角的已经说了太多,实在想不出更多的话来劝解。
更何况这种事,通常是当局者清,他一个旁观者,只怕越说越乱。
这么一想,楚越宣索性也闭上了嘴巴。
两人一路无话,眼见即将回到镇上,楚越宣心一横,自知无法再拖。
倘若今日说不清楚,谁知道师弟过几日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