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郢城内的驿馆建好已经有三年了,一直都是冷冷清清,但这一个多月以来,驿馆难得这么热闹,偌大的驿馆基本上都住满了,原本清冷的驿馆此时也是喧嚣一片。
驿馆之中住着的人主要是各国使团,这些国家的人一多,就容易生出是非。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国外交部的恶趣味,将西齐国和东齐国这两个使团就安置在对面,东西两齐的使者第一日还能捏着鼻子忍了,但到了第二日和第三日,双方就爆发了口角,第四日和第五日就直接打了起来。
东西两齐在边境上都没有打起来,双方的外交使臣反倒是在楚国的驿馆大打出手。
一众围观的吃瓜人群都觉得这东西两齐的使臣可比双方的军卒要硬气得多。
起纷争的可不仅有东西两个齐国,还有秦国和晋国,听说晋国的使臣嘲讽了秦国使臣几句,秦国使臣当场就抽出长剑对着晋国使臣砍去,要不是楚国的甲士出现及时,晋国的使臣可就要喋血当场了。
为此,楚国不得不加强了对驿馆的值守。
虽然楚国巴不得这些国家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但现在这些人可都是在楚国的都城,楚国肯定不能让这些人出现意外。
“听说秦国和晋国的使者差点闹出人命了?”
燕国使臣所居住的驿馆内,燕国相看着眼前年轻俊朗的燕国公子骜,漫不经心的问道。
只见公子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确有此事!那秦人可真是勇猛无比,血性十足。一言不合便直接拔刀相向,而且每一剑都直取晋使的要害之处,毫不留情!”
这位燕国的公子骜正值青春年少,生性好动,自然是难以安坐在驿馆之中。
自从踏入这襄郢城后,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诱惑与新奇的花花世界。
每日里,他总是带着自己的一众护卫,频繁地出入于楚国的各大酒肆、女闾以及饭馆之间。
不仅如此,就连那声名远扬的章华学宫,他也曾前往游览过一番。
然而,公子骜出行并非只是单纯地玩乐消遣。
每天回到驿馆之后,公子骜都会将自己在外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一一禀报给燕国相。
燕国相听着公子骜口中所述关于楚国都城的种种繁华景象,心中不禁为之惊叹连连。
但相比之下,他对于今日所听闻的秦晋使臣之间那场激烈纷争,显然表现出了更为浓厚的兴趣。
“秦人久居西北之地,与那凶悍的戎狄相互杂处。长久以来,他们深受当地环境之影响,形成了剽悍的民风以及刚烈无比的性格,实乃不容小觑啊!”
燕国相目光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公子骜,缓缓开口说道。
公子骜听后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国相,这秦国与晋国之间的仇恨竟然如此之大么?据我所知,那西齐国和东齐国彼此争斗之时,最多也就是有分寸地下些狠手罢了,可为何这秦晋两国却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一般呢?”
他满含好奇地看向燕国相,期待着对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燕国相轻捋胡须,略作思索后回答道:“自从秦国的嬴刺登上王位之后,便看准了晋国内部混乱不堪、无暇顾及外部威胁之机。”
“于是乎,在短短十年时间里,秦国接连两次与楚国联手,对晋国发起猛烈攻击。经过一番激战,秦国成功占据了晋国的大片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