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许老太冲过去抢了她手里的菜刀:“错的人又不是你,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是他犯的错,应该由他去赎罪,而不是你们这些无辜的人!”
书记媳妇抱住许老太的大腿,哭的死去活来:“呜呜呜……那个老不死的,干出这种事,让荷花以后怎么嫁人,让辉仔怎么面对秀兰,呜呜呜……”
许老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为那种人气坏身体,不值当。
这种事刚生,大家多少会议论一下。
时间长了,就会忘记。”
许老太在这边安慰书记媳妇,许佳佳那边看到荷花举起农药,立马走过去抢了她手里的农药:“你疯了?”
荷花的心里充满悲痛,仿佛被厚重的乌云所笼罩:“呜呜呜,我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爹,十三岁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愿意,他就打我……
十五岁侵犯我,我现在十八,三年啊,整整三年时间。
以前我想过死,又怕我娘伤心,现在她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许佳佳跟荷花接触的少,但听村里人说她胆小话少,不爱跟同龄人玩,一直是独来独往。
生这件事她才知道,人家哪里是喜欢独来独往,分明是自卑,不敢跟大家玩。
“生命只有一次,你没必要为了那样的人放弃自己的生命,错的不是你,是他。”
这番话听着简单,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荷花哭到不能自已:“我这一生毁了,全毁了,呜呜呜……不死,以后又该怎么面对村里人……”
事情没暴露,只要嫁了人,就没人知道。
现在,什么都没了!
许佳佳没经历过这些,不能感同身受,但她觉得放弃生命,是最愚蠢的办法:“活着就是一种希望,没有什么比坚强地活下去更有意义。
等二十年后,你返回来看,会现你现在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
荷花看着许佳佳,自言自语道:“我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许佳佳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能量:“能的,事情已经生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就算有人指指点点,也别在意。
人啊。
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活得累。”
这番话让荷花想起许建国,他媳妇死了没多久,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刚开始他说孩子小,不想找,但总有人不死心,天天烦他,后来他干脆说自己不行。
起初不少村民用异样的眼神看他,甚至还对他指指点点,时间一长,这个事慢慢就淡化了。
“我可以吗?”
许佳佳点头:“当然可以。”
这一刻,荷花又觉得自己可以继续活下去:“我会努力的。”
书记媳妇一家在大家的劝导下,歇了寻死路的心。
许老太一直陪到晚上九点才回家。
她轻叹一口气:“造孽啊,一人犯错,全家受罪。”
许建国下班回来,没看到许老太跟许佳佳在家,也跑去看热闹了。
书记做的事,简直震碎了他的三观。
“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他妈的,太恶心了。”
许老太原以为说通了,那一家子就不会寻死。
哪想。
还是有人寻了短见。
不过,寻死的人不是书记媳妇,也不是荷花,更不是王秀兰的丈夫辉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