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人家今天真的好累。”
齐酥坐到她之前惯坐的蒲团上。
清衍白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可累的?
师兄今天做了一天的法事,还要应付那些善男信女,师兄都没说累呢。
黄白猫喵喵叫着跳进齐酥怀里,两只爪爪扒着她,不停地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长毛小扁畜,老子要被你害死。
平日里待你可不薄啊。
清衍忍无可忍,敲了敲桌案,把一块放在帕子上的东西推了过来。
那东西一直放在桌上,只是齐酥根本没注意。
齐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剩下的那半条小尾巴,看起来还真有点眼熟。
“这是什么?”她眨了眨眼。
“翠花!你居然自己去捕鱼了。你可真是出息了!”
“……”清衍咬着牙齿。
“你再看看呢,这条鱼可是烤熟了的。佛心会捕鱼便罢了,难不成还会自己生火?”
齐酥悠悠道:“这可说不准呐。谁让它是大师养的猫呢,就算它会开口说话,也是因为久沐佛光,并不稀奇啊。”
清衍要被她气死。
那边齐酥已经捏着那半条小鱼尾巴,重新递给黄白喵。
“吃吧。”
这回好好吃完,别再叼来叼去的,给老子惹祸了。
清衍手指颤颤指着她。
“你……”
齐酥:“它都死了,自然要死得其所。六道生灵各有职责,大师你说呢?”
道慈阖眼静坐,并不说话。
即便只是静坐,他也姿态挺拔,衣袍严谨。
这人真好看呐。
脸还是其次,那种冷峻的禁欲感才是最要命的。
怪不得今天,围在他旁边的小姑娘们,赶都赶不走呢。
齐酥托腮看了他一会儿。
“大师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华昙寺时,找不到大雄宝殿,向你问路这件事么?”
“那时候,大师身边围着一个小姑娘,签筒里摇了签,求你为她解姻缘。”
“当时我闻到大师身上,有虫蛊的气息隐隐躁动。现在想来,原来那时候就开始了呀。”
“大师还不知道吧?那个小姑娘,她是北庭的王女。”
听到最后一句话,道慈睁开眼睛。
那双冷黑的眸子,沉沉的,静静的,看向齐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