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好说了。
中间隔着十几年,能拿出些共同的回忆,共坐片刻,已经很不错了。
齐酥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婆婆安坐着,也不必送。”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
“这乾京城里,除了我,没人知道婆婆还在。你就放心吧。”
就在章婆婆以为,这小娘子要就此离开的时候。
那甜丝丝的香味靠得更近了。
一双柔软的臂弯把她拢在怀里,用力环抱了一下。
“婆婆,以后要好好吃饭,多多添衣啊。”她笑着说。
。
日头偏西了。
章婆婆的儿子章大回了这破败的小院。
章婆婆正一个人坐在枣树底下呆,手里抱着一个小木盒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脚下那些没洗的衣物,依然堆在竹框子里。
章大也没在意。
本就不指望老娘干活,是她怕自己是累赘,会拖累家里,瞎着眼睛,也总要寻摸些事情做才安心。
“娘,我回来了,这就做饭。”章大说。
他媳妇在裁缝铺子里帮忙,总要入了夜才能回。
章婆婆突然抬起头。
“今天城里有什么趣事么?”
章大笑起来。
瞎了眼的老娘不能出门,每天就指着他回来,说几件乐事给她听听。
“今天货行的货很多,没那么多时间闲谈。不过最近城里最有名的事,就是道慈禅师回来了吧。哦,就是那个住在慈云寺的前周朝皇子。”
章婆婆:“前几天说的,昌平伯府的小娘子呢?”
章大:“伯府的小娘子?嫁去金城那个不是死了么?伯府而今都没什么消息了。”
章婆婆:“那二小姐呢?跟段家的婚事还在么?”
章大:“这谁能知道呢?他们关起门来商量,也不可能告诉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说着话,章大媳妇回来。
一家人说说笑笑,开始准备晚饭。
章婆婆依旧坐在枣树底下。
手里捧着装了金子的小木盒子。
也不知道,她的话说的清不清楚,娘子听没听明白。
昌平伯府的三娘子,生下来右胳膊上就有一个红梅花胎记。
刚出生没多久,在跟姨娘去往庄子的路上,病了一大场。
送去医馆,好几日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