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焉的踪影。
隔着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丝竹声。
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唱腔。
秦商皱着眉,循着那丝竹声找了过去。
一座孤零零的石桥斜跨在水面上。
这边水域偏僻。
无船,也无人。
桥上唯有一根细竿,挑着一盏羊角灯,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也依稀照出桥上的戏台。
青衣和小生,好像正唱到离愁别恨,咿咿呀呀,情韵悠长。
而在这两人之间。
有一个穿着红裙的人,悄无声息站在台上。
细雨落在他身上,毫无痕迹。
羊角灯的光芒落在他身上,也毫无光影。
唱戏的青衣和小生,像是根本没看到这个人。
自顾自的演绎着自己的悲欢离合。
倏然间,红衣人自黑暗中抬起头。脸上正戴着一张诡异的青鬼面具!
秦商瞳孔骤然缩紧。
青面獠牙,傩礼面具。
这东西他很熟悉,熟悉得几乎刻在心底。
就在他认出那面具的一刹那,面具上的鬼脸,阴恻恻地咧嘴笑起来。
然后。
在风雨和暗夜之中,那人飞掠下来。
桥底下。
带着白色幂篱的女子正在看戏。
不知是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到,还是遭到了什么控制。
她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直到那鬼面人,飞掠而下,将她劫在怀里。
“秦商——”幂篱下的人出一声呼唤。
记忆中那段血淋淋的历史,仿佛再次重演。
戴着青鬼面具的人踏空而来。
手中弓弩呼啸射出。
弩箭穿胸而过,阿焉仰面倒下去。
她苍白如纸,气息奄奄地躺在他怀里。
秦商——
秦商踏在河面上飞掠而去,人未靠近,暗器纷纷从衣袍下射出。
“放开她!”
鬼面人功夫颇高。
抱着一个人,也如履平地。
青面獠牙阴恻恻看向他,像是在嘲笑。
他抱着阿焉,跨过石桥,跨过纷纷的夜幕和河边的柳树。
秦商双目渐渐充满血色。
很好,竟如此挑衅他。
情绪激荡,在内心掀起天地崩裂的动静。
他的思维却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