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空中如鹞子似的几个起落。
落在方才唱戏的那座孤零零石桥上。
桥上那两个唱戏的男女还没离开。
他们蹲在桥头栏杆下,揣着手避雨,像是两只小鹌鹑。
黑衣人居高临下看过去。
“得加钱。谁知道你的目标是绣衣使的殿前使。”
这声音冰冷生硬,竟是个男人的声音。
唱青衣的女子挥挥手。
“加!”
黑衣人:“我有兄弟受伤了,还要再加一成。”
女子大手一挥。
“加!”
看她给钱那么爽快,黑衣人决定给自己的金主一点优惠。
“别愣着了,赶紧走吧。最多一炷香,绣衣使就有人找来了。”
…
帮忙打架的人跑了。
雇凶的还留在案现场。
燕小四:“要过去补一刀么?”
齐酥想了想。
“算了吧。今晚不适宜补刀。”
杀男主都是折腾了一圈,特意雇人来的。
自己再去补刀,岂不是又转回来了?
齐酥就着雨水把脸上的颜料洗干净。
旁边的燕小四,也很嫌弃地用袖子擦自己脸上的颜料。
黑灯瞎火的,也没有帮手。
他们的戏妆都是自己瞎画的。
没错,之前在石桥上咿咿呀呀,装神弄鬼的两个青衣和小生。
就是齐酥和燕小四友情客串的。
燕小四用很嫌弃的眼神看着她。
“你刚才唱得都是什么东西?”
齐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染了结局……”
燕小四捂着耳朵跑开了。
夭寿。
齐酥不服气。
“你别不识货。本来应该云无翳站在这儿的,要不是他忙,今天能轮到你捡便宜?”
燕小四:“我现在就回去申请工伤补贴……”
石桥上就剩下齐酥一个人。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吹着风,淋着雨,一动不动。
直到燕小四等不到她,又重新跑回来。
“你干嘛,受伤了?”
齐酥:“没有。”
燕小四:“我就说,刚才你也没出手啊。那你站在这里干嘛?反思刚才用阴谋诡计杀了人?”
齐酥:“我是替天行道的道,杀得都是该杀之人。”
“那你忏悔什么?”
“不是忏悔。你不懂,男主的光环是很强大的,我看看我会不会突然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