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池前一番激战后。
不多时李家人就都坐到餐桌前。
一改往常,看着今天粥里这满满的红薯,李慕华也不知是徐燕昨晚的气没消,所以才故意放这么多红薯来膈应他们。
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一顿大餐太过奢侈,浪费太多粮食定量,所以李家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得节衣缩食。
但无论如何这事都和他李慕华逃不了干系,所以此刻李慕华那叫一个规矩,什么话都不说就开始大口淦粥,生怕徐燕又挑他的刺。
徐燕斜瞥了一眼李慕华,眼梢微挑没有开口。
但另一边的李庆华,他趁着低头喝粥的时候打量了一圈桌上的几个人,见今天都没人开口说话,他忍不住顿了顿喝粥的动作,接着大大咧咧道:
“你们猜这次咱爸给咱带的啥?”
一听他这话,李海福立刻就瞅了过去,不是!自己这傻儿子不会还巴巴的去问闫埠贵了吧?
一想到李庆华平日里的呆头呆脑,李海福竟还真有点怀疑,于是他故意装作不知淡淡问道:
“噢,我带的什么?”
一听有人搭理自己,虽不是自己所料想的兄妹,但李庆华还是一脸兴奋的答道:“是梨膏糖还有药梨膏。”
李福海听得眼皮一跳,接着又轻声问:“那三大爷没让你尝两块?”
“嗨,三大爷你们还不知道吗?阎老抠,我知道他肯定不会给我吃的。”李庆华满脸骄傲说:
“所以我就问了问他,压根儿没张嘴要。”
说到这里李庆华不禁还挺直了胸膛,那得意模样儿,竟像是要让李福海夸夸他一样。
见他这样,李海福心头怒火顿起,真想打开他的脑子来瞧瞧,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己昨晚送闫埠贵点谢礼,你一大清早就眼巴巴的跑去问,知道的会说你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舍不得这点东西,诚心让人闫埠贵难堪呢!
不过闫埠贵嘛,毕竟都是十几年的街坊了,他一定是能知道是自己这儿子傻的。
想到这里,李福海才稍稍缓了口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更不能骂人,昨天晚上李家才吵翻了天,今天早上可不能接着吵了。
心里如此默念几遍后,李福海那铁青的脸色才缓缓化为正常。
李福海这一语不的样子瞒得过别人,可哪瞒得过枕边人徐燕,眼瞅着李福海被他亲儿子气成这样,徐燕的脸上才浮现一抹笑意。
让你平时不着家,一回来还护着自己教训孩子,这下知道这几个祖宗平时多气人了吧!
将这一切尽收眼里的李慕华难得没有开口挑事,他可还记着自己是戴罪之身呢。
在瞅了一眼对面还在慢条斯理喝着稀粥的李玉洁,李慕华直接站起身来说:“爸、妈,我吃完了,你们接着吃啊!”
接着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一出门李慕华就瞄向李家最靠北边的屋子,接着一溜烟的小跑过去。
来到门口轻轻一推,李慕华小小的身子就从门缝里滑了进去。
这正是是他三姐李玉洁的房间。
屋内的陈设和三兄弟也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多了些简单贴画装饰而已,当然屋内也整洁的多,炕和桌子等物件都比三兄弟屋里的小了一号。
来不及细瞧,李慕华赶紧跑到书桌前,接着拉开抽屉,抽屉里零碎碎物件不少,但都被李慕华略过,直至看见那一小叠布片。
李慕华也不挑拣,随便就从底下抽来一张,再胡乱塞进自己兜里,接着又将场景还原,合上抽屉,一溜烟的跑出来合上门。
来回不过两三分钟,李家剩下的几人此时都还在吃饭,这一切都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