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拍卖会那天,母妃再带着你去。”
“好。”
用完膳之后,张昔年让人把平安和安宁都抱出去,她则是把岁安留下说话。
“你觉得来了这么多商人,有哪些能够拍下皇商牌匾的?”张昔年问岁安。
岁安道:“现在还说不准,因为还有不少商人没有赶到,但是按照我所调查的结果,差不多也已经出来了。”
张昔年点头,语气郑重地问道:“那么在这些人当中,是否存在大奸大恶之人呢?”
岁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讽刺,嘴角抿成一条缝:“只有三个人,只有三个人,他们凭借自身的真实能力赚到财富后,并没有忘记回报社会。
他们修桥铺路,造福一方百姓,堪称真正意义上的商人。
然而,除了这三位德才兼备者外,其他人的双手或多或少都沾染了罪恶。毕竟商场如同战场般残酷无情,有时迫于无奈或许情有可原。”
自从他接触商行以来,一些门道他也知道,他也做过,所以这些他可以理解。
岁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是,剩下的一些人,他们的发达,不是靠一步一个脚印,而是靠着国家遭受灾难之际大发横财。
对于这样的人,我实在感到厌恶至极,根本不愿将象征着荣誉与责任的皇商牌匾授予他们。”
每当岁安翻阅那些调查报告时,心中便涌起阵阵作呕的感觉。
眼前的不再是白纸黑字,而是一条条惨死在他面前的人命。
张昔年看着岁安的样子,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现在咱们最需要的就是银子,只要把皇商牌匾交给他们,就意味着他们将得到与皇家合作的机会。
拥有这块牌匾后,他们便可脱离贱籍身份,许多之前无法触及的领域和事如今也能够涉足了。
其中一些人或许会选择继续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与皇室合作,实现双赢。
但另一部分人也许会尝到权力带来的甘甜滋味,从而变得更加贪婪无度,放肆地敛取财富。
正所谓‘欲要人亡,必先让其狂’。既然你清楚他们的底细,那只要派人牢牢的盯着他们就行。
等他们犯下足够多的错误时,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他们实施惩罚了。”
待到那时,这群借着国难大发横财之人,他们所积攒下来的巨额家产,最终也只能交还于国家之手,用以造福百姓。
“朝廷之上,贪官污吏横行霸道,贪污受贿之事屡见不鲜,商场之中,奸诈商人尔虞我诈,坑蒙拐骗之举不胜枚举。
自古以来,无论何时何地,这样的现象都普遍存在着。
然而,你凌驾于他们所有人之上,你有权利,也有那个能耐,可以随时取走他们的命,不是吗?”
岁安原本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如今被张昔年这一番话开解,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
“多谢母妃教导,岁安明白该怎么做了。”岁安笑着看张昔年。
张昔年拍拍他的肩膀:“明白就好,有时候做事不要太钻牛角尖,迂回有时候迂回一下,可能得到的利益更大。
这件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就不多说了。
还有西洋人这次跟着船队一起回来,带了八艘大船,里面肯定有不少东西,你想好到时候该怎么让这些商人消化了吗?”
岁安点头:“儿子心里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