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栩终于熬过去,已是清晨。折腾了一夜,他累极了,已经沉沉睡去。
银惜终于可以坐在床边,在他身旁,用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
“阿栩……放心,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我都会给你讨回来。”
又陪了他一会儿,银惜才起身,前往绛颜阁。
绛颜阁中寂静无声,只有侧殿之中偶尔传来女子的哭泣声,更是吓人。
此时天光乍破,银惜便踏着晨光,走进了和嫔的寝殿。
和嫔被困在这里一晚,她看上去也没睡觉,有些憔悴。
“皇后娘娘?”和嫔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连忙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无碍,你失算了。”
和嫔眼中满是痛苦,她拼命摇头:“不、不是我……我怎么会想杀皇上!”
“你的宫女,还有本宫宫里的寒月,都指证是你,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娘娘,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和嫔哭的可怜,什么都不敢隐瞒了:“那、那只是从宫外求来的,能让皇上喜欢我的符纸烧的灰罢了……”
“这你也信?”
银惜简直快被她气笑了,这和嫔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啊。
“嫔妾、嫔妾知道这听起来荒谬,可是,嫔妾实在没有办法……”
和嫔嚎啕大哭:“我喜欢皇上,可是皇上从来不多看我一眼,我进宫七年了,他从来没碰过我……我想做皇上的女人,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再默默无闻地喜欢他了……”
银惜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道:“你倒是情真。”
“娘娘……”和嫔目光恳求,“能不能,让我再见皇上一面?”
“不行。”银惜自是不可能答应她,“你做了这样的事,险些害死皇上,你如何有颜面去见他?”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眼看着和嫔又要解释自己没想害皇上,银惜便将自己宫里寒月的事和她说了。
和嫔听完,愣了许久。
“我、我不认识什么寒月啊,怎么会是我指使的呢?”
“不止寒月,还有你身边的紫宁,也供出你了。”
“……为什么?”和嫔愣愣地问:“我没做这些事,为什么要说我做的?”
银惜叹气,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傻丫头!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呢!你最近和谁走的近,仔细想一想,谁和你说了什么?”
她这样一说,和嫔就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最近,有谁和她说了什么?
但她想了半天,仍是没想起有什么异常。
“符纸的法子,是紫宁告诉我的,也是她出宫去办的……娘娘的意思是,是紫宁要害我?可是我待她不薄,她为什么要害我?”
“哎,罢了。”银惜摆了摆手,吩咐下去:“审紫宁,务必给本宫问出幕后黑手来。”
说完,她就在和嫔寝殿里坐下了,等着结果。
紫宁的嘴并不严,用了些刑,很快就招了。
“娘娘。”星北弯着腰恭敬道:“紫宁说,是景妃指使她做这一切的。合欢散是她取的,也是她下的,也是她……和我们宫里的寒月联系。”
银惜看向和嫔,对她说道:“听到了吧,现在知道是谁要害你了。”
和嫔愣在原地,还有些不敢置信。
“景妃姐姐……竟然是她……我平日与她最为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