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气大伤身!还请娘亲保重身体。”韩城连忙要去扶她。
韩母一把拍开他的手。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也不逼你,你要是真的觉得过不下去,那你就好好处理一下。我们韩家还没有逼死媳妇的先例!”
“娘,你看你,这又说到哪去了!有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
韩城最是看重母亲,态度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人无完人,像颜丫头那样的女子是少数,绝大多数还是丽娘那样的。你要是赶走了她,就能保证以后的妻子就一定能百分百和你心意吗?”
韩母这话问到了韩城的心坎上,其实他对张丽娘并非无情,但有些事情十分复杂,不单单是一个情字就能说清楚的。
“可若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就此揭过,儿子又怕她不长心眼儿,仍旧被张家摆布。”
韩城终于肯说实话了!
“丽娘进门后的头一年,张家还肯安分老实地做事。但近来行事越发大胆无状,打着我的幌子做了不少从中牟利的龌龊事。尾大不掉,必是后患无穷!儿子寒窗数十载,不想就此断送仕途。”
当初拿起书本,是想给寡母争口气,有能力为她遮风挡雨。但是真的做了一方父母官,他的心境悄然发生了变化。
不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的鸿鹄之志。他就想让他治下的百姓穿得暖,吃得饱,安居乐业。
“城儿,娘为你骄傲。娘虽然不知道那些大道理,但也
绝不让我儿别被那些人扯了后退。把一切交给娘,娘帮你摆平张家。”
韩母的大智慧,朴实无华,是在时间里获得的。
接下来的母子密话,具体情况无人可知。
次日一早,张丽娘却堵在大门口,等的就是韩城。
“老爷,妾身不敢奢求原谅。只求老爷今日随妾身一同去张家,做个彻底的了断。”
“你想做什么?”韩城眉头紧皱,现在的张丽娘让他有些陌生。
“妾身听说姝儿妹妹还在张家,我父母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老爷无意,妾身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以前不是最在意张家?缘何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韩城怕张丽娘心境不稳,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极端。心狠手辣,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人情冷暖我已知。以前是我太蠢了,才予取予求。现在我看清了,就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老爷好,妾身才能好。”
韩城见她脸上并没有愤懑,只有说不尽的凄凉。
“你看开些。娘她一直帮着你,她心里是有你的。”韩城此举,既是想给她一点安慰,也想让她知道娘的好。
后院和谐了,他的烦恼也少一点。
“妾身一直都知晓。”张丽娘低垂着的脸上闪过一抹暖意。
韩母带了自己的拿手好菜去客栈找景行和颜瑟,恰巧宋清漪也在。
“伯母,您怎么过来了!”颜瑟连忙去接她手里提着的东西。
“我想着你
们肯定不愿意上门去吃饭,就顺带给你们带过来。都是咱们漓州那边儿的味道,你们离家许久,肯定也想家了!赶紧趁热尝尝看。”
颜瑟自然要邀请宋清漪一起,她也不客气,笑眯眯地坐了下来。
“伯母可是有什么事?”景行熟悉韩母,稍微留心就知道她面有难色。
“阿颜,我先走了,听说你们明天下午就要离开了,到时我再为你们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