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离晚膳还有半个时辰的事件,张御医带着章祯和苗玉到了另一间房间。
她还是和先前一样的打扮,也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苗玉猜测这件衣服她可能在家有七八件换着穿。
张御医这次过来是希望苗玉给她诊脉,瞧瞧要怎么调理身体比较好。
和上一次的直接出声拒绝比起来,这次她显得格外沉默。
张御医倒是满脸是笑,告诉她章祯早上的时候去了陈大人那边。
苗玉了然,想必是回去后被好好敲打了一番。
两人面对面坐定,她搭上她的手腕。
她的脉很沉,苗玉使了劲按下去,但她这一用力,她就不由自主的收缩肌肉,整个手臂都变得硬邦邦的。
若是普通人倒也没有太大影响,但对于脉本来就很沉的章祯来说,这一下她是只能断断续续感受到一些跳动。
“抱歉,我尽量放松些。”
两人又好一番尝试,苗玉才成功摸到了她的脉搏。
她原以为是沉脉,在纸上记录后,又觉得像是涩脉。
这两者在某种情况下是较为相近,形成的原因都非常相似。
沉脉属阴,病在里。寸沉气短,容易咳痰咳血。
涩脉血少,伤精血。寸涩心痛,精神紧绷心悸。
这也符合苗玉对她一开始的判断,外热内寒,外实内虚,且体内有血瘀,习武之人若不经常疏通血管,老年极其容易中风瘫痪。
更何况,他们在寒冷的边境训练。
根据章祯的情况,苗玉大致也猜得
出陈大人的病症。
伤精血,对女性来说会影响月事,渐渐的会心烦气们、头发发白,浑身燥热。而对男性来说,若非主动求助,只能从他们的头发上来判断了。
“要医治并不难,但时间稍长,若是治好后还是按照从前的生活方式的话,病症卷土重来也是正常的事。”
苗玉对着二人说道,她简单的给两人解释了一番。
张御医自然是一点就透,难的是怎么说服章祯。
她从进门以来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对他们的检查是处处配合,问起来都说哪都好。
这让她非常恼火,虽然大部分时候的病人是说不准确的,但好歹有个配合的态度,她也好分析一些。
章祯则是秉持‘不主动,不负责’的态度,很多东西还得苗玉去猜测、分析,搞得她好像是个心理医生似的。
对苗玉的话她只是沉默。不说好,也不说不,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看来即使是陈大人给出的命令,她也并不信任二人,更别提诚心诚意地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了。
“现在平日里还是会每日训练吗?”苗玉问道。
她点点头。
“还会做些什么?”苗玉接着问。
“酿酒,”她说,“红曲酒。”
这是个出乎意料地回答,苗玉惊讶的望向了她。
红曲酒相当的出名,它要用到一种叫做红曲的中药炮制方法,这是所有的炮制里面需要耗时最长的方法,工序极多且非常容易失败。
她手中也有
一份记载着全套流程的书,光是淘完籼米后蒸熟的那个步骤就足足写了三大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