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婉清的问话,原本还满脸笑容的林哲容立即拉长了一张儒雅俊逸的脸庞。
看到二叔变了脸色,林婉清疑惑地问道:“二叔怎么了?”
“清儿,你二叔是为了你来的。”林哲洋还没来得及回答亲亲侄女的问题,就被自己大哥给抢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当初不肯将清儿记在雅儿名下,清儿会落到今时今日的窘况?”
林老爷的话刚一说完,林哲洋就瞪着他气呼呼地责怪道。
听到二叔的话,林婉清立即想到她之前在绣铺听到的流言,试探地问道:“二叔可是听到了什么?”
“清儿也听到了?”不愧是探花郎,光是听林婉清的问话,就能想到结果。
“嗯,我刚从外边回来,本想今日视察那四间新买的铺子,听到流言后,就回来了。”林婉清也不瞒着两位长辈。
现在外边关于她主动提和离的流言已经传开,她想瞒也瞒不住,索性就摊开了。
“那些人可有为难你?”林婉清的话刚落下,林哲洋立即紧张地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看到自家二叔紧张的模样,林婉清心里暖融融的,笑着安抚道:“二叔,你以为我是银子啊,人人都识得我。”
听到林婉清这样主产,林哲样提着的心才回归原位。
“我刚进绣铺就听到流言,转身就走了,连掌柜我都没见。”林婉清解释道。
“我就知道咱们家清儿是个聪明的,可惜呀,有一个不识好歹的爹。”先是夸了侄女一番,林哲洋又开始骂自家大哥了。
“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和夫人商量过了,同意将女儿过继给你和弟妹。”林老爷没好气地瞪着自家弟弟说道。
“真的?”林哲洋以为今日还要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能说服他大哥将侄女过继给他们夫妻,没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大哥几句,大哥就给同意了,实在是,太好了!
“爹——”林婉清震惊地看着她爹,打从她懂事起,二叔来她家十次,总有八次会提将她过继给二叔二婶,每次他爹娘都会以只有她一个女儿为由拒绝二叔。
今日怎的就同意了?难道是因为今天外面的流言?
只见她爹心疼地看着她说道:“清儿,你二叔说得对,若是在你及笄时将你过继到你二婶名下,或许你就不用嫁进安远侯府,白白受了三年的委屈,今日也不会这样被人议论纷纷,都是爹娘的错啊!”
说到最后,林老爷眼眶都红了。
“爹,您和娘没错,是女儿没本事,女儿无法。。。。。。”
看到父女俩都在各自揽责,林哲洋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侄女揽责的话。
“你们都没错,错的是安远侯府那个不怀好意的臭婆娘,既然大哥和大嫂已经同意将清儿过继给我和雅儿,我现在就带清儿回国公府住上一段时日,等择好日子再通知大哥大嫂过府办认亲宴。”
“嗯,就按你和弟妹的意思办。”林老爷点头说道。
想到外边不利于女儿的流言,林老爷内心就一阵苦涩,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关于安远侯府,他是真的没那个能力应对,正如弟弟说的,现在将女儿过继到弟弟夫妻名下,有国公府护着,将来给女儿找夫家,也能找到好一些的,而不是随便找个鳏夫之类的男人,随便把女儿嫁了。
上一段婚姻,他们没有帮女儿把好关,而女儿的上一段婚姻,也让他们夫妻认清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他们商贾出身的女儿,若是没有强大的后台,想要嫁高门,那就是痴心妄想!
还好,他们夫妻知道的还不晚,弟弟还是想让他把女儿过继给他们夫妻,虽然弟妹他见的少,身份高贵,但女儿小时候,也是经常到国公府小住,每次回来都会带好多名贵的东西回来,而且每次去住,那小脸蛋都会长肉,弟弟和弟妹真的把女儿照顾得很好。
况且现在女儿也大了,依着弟弟和弟妹对女儿的疼爱,女儿就算不能嫁入权贵之家,嫁个三四品的官家还是不成问题的。
总比他们只能给女儿找个鳏夫,给人当填房要来得强。
看着她爹和二叔当着她的面,就做了决定,林婉清开口道:“可我还想。。。。。。”
“清儿,爹知道你孝顺,但现在形势对你很不利,只有你二叔有那个能力为你应对眼前的困境,再说了,咱们两家离得又不远,你若是想爹娘了,让丫鬟给爹娘捎个口信,我和你娘到国公府去看你。”
林婉清刚开了个头,就被林老爷给打断了。
“可是。。。。。。”林婉清想说逃避不是办法,才刚起了头,又被她二叔给打断了。
“没有可是,清儿,你只是个弱女子,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又不是没有爹娘兄长,二叔和你二婶两棵这么粗的大树你都不知道靠,比你爹还要固执。”
林哲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多少人想要巴结他们夫妻都不得门路,现在他送上门给哥哥一家子靠,人家还不要,真真是差点把他给气成内伤。
明明吃了亏,也不知道找他们夫妻撑腰,真真是耿直过了头。
“清儿,你二叔说得对,你才十九岁,路还很长,且你还有我和你娘,你哥,现在还有你二叔、二哥、大弟、二弟和三弟,咱们林家就你一个女娃,断没有再让你受委屈的道理。”
林老爷心疼地劝说着女儿,内心也很是自责:都怪他太过固执,害得女儿现在也学得跟他一样固执地以为,仅凭他们的一己之力,就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殊不知,在这满是权贵的京城,就算他们身为富之家,也是有很多地方是说不上话的,就好比如女儿的上一段婚姻,若是当初让弟妹出面,怕是他的外孙(外孙女)都满地跑着喊外公了。
又哪里让女儿白白受了三年的委屈,最后差点落得个被休弃的下场。
那个钟离雪只不过是个妾,就敢在安远侯府那么嚣张,还不是仗着她有一个做将军的爹,而他只不过是一介商贾。
虽说女儿有一上做尚书的亲二叔,但毕竟只是二叔,没有爹亲,所以他才会答应弟弟将女儿过继,只为女儿有个好一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