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约在杏花楼聚餐的日子,孙府的小厮几日前便送来了请帖。下午午休过后,司马郁便懒懒起床,让司马珂给他梳了一个干脆的髻子,扎上一条青色带,搭了一套白色青花常服。
按照惯例,有公孙煜的地方便有公孙祺,有公孙祺的地方就得绑上司马珂。请司马珂的时候,司马郁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珂珂,一起去嘛,那可是杏花楼耶。”司马郁从后面勾着司马珂的脖子说道。
司马珂收拾完妆奁里的东西,此时在案前整理着书卷。
“你们去玩吧,我明天有课,我要把这几卷书看了。”司马珂说道。
“你跟我一起去嘛,你看我都要走了,你不多陪陪我嘛。”司马郁继续撒着娇说道。
“我去那地方是陪你的?”司马珂一语中的。
顾彦在一旁看着这兄弟两,直想笑,但是他是有操守的,除非忍不住,他会一直冷冷的脸。
“好珂珂,陪我去转转嘛,那孙埘是独子,就公孙煜带了家属,会尴尬的嘛。”司马郁给司马珂捏着肩膀边晃边哼唧道。
“你和梦安姊姊去呗,正好她们都是女生,好说话。”司马珂被司马郁晃得头晕。
“好珂珂,我哪里找得到梦安姊姊嘛,况且人家小女娘那点心思你还不知道,人家就是想找机会见见你,你倒好,推三阻四的。”司马郁继续扒拉着司马珂的肩膀说道。
“我是真没那个心思。”司马珂拍着司马郁圈在自己脖子前的胳膊说着。
“骗人,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怎么可以对小女娘没有心思,时间不早了,赶紧跟我走,不然我就买十个八个小女娘塞你房里。”司马郁双手捏着司马珂的脸说道。
“滚。”司马珂扒开司马郁的手,像看神经病一样鄙夷的看着司马郁。
司马郁收了手,委屈巴巴撇撇嘴,一脸失望的走到门口,又看了司马珂一眼。
司马珂最是受不了司马郁那双桃花眼雾蒙蒙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等我换件衣服。”
“好哒!”司马郁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跶跶跑出去了。
司马郁早就想去这杏花楼看看了,故而满心欢喜,早早的带着司马珂往杏花楼赶去。
司马郁递上邀请帖,被一名小厮带进楼内。这杏花楼从外面看过去,足足有五层楼,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特色,不过最顶层,只招待特殊的客人。孙埘定的,不过是三楼的包厢。三楼也很好了,能看到楼外熙熙攘攘的大街。
楼内中央,有一高台,是一个大舞台,据说下午会有舞姬表演。
“珂珂快看啊,这雕的好漂亮啊。”司马郁指着楼内柱子上雕的四时景。
大堂里随处可见轻纱帷幔,还有帛画做的隔断,可见花楼主人的用心巧妙。
司马郁走着走着被一副画吸引住了,凑上去细细看着上面画的仕女图。
“真好看啊。”司马郁不自觉赞叹道。
“这位小郎君好眼力,这可是宫廷画师毛延寿的真迹。”一个身着白色对襟上衣,蓝裙淡纱的女子说道。
“呵呵,过奖了,我就是随便看看。”司马郁笑着,他看到漂亮姊姊就合不拢嘴了。
“这么多仿品中,唯独看中了这幅真迹,小郎君可不像是说的这么随便,敢问小郎君姓名?可方便与我去雅间一叙?”那女子继续说着。
“嗯,多谢美人姊姊好意,可是我已经与朋友有约了,今日不太方便。”司马郁拱拱手说道,并没有报上姓名,因为妈妈说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这小郎君你可知道这位是谁,你就随便拒绝,这可是这杏花楼的楼主杏二娘。”边上一人说道。
“无妨,等小郎君有空了,再来找我便是。”那女子说着,递上了一块玉牌。
司马郁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收,按照司马郁的经历来说,那商场里小卡片的,他是绝对不会收的,说什么免费保养护肤,进去了,高低得脱一层皮,便看向了司马珂和顾彦。
司马珂也不懂这个,顾彦一个外地人,更不懂了。
“小郎君可是有什么顾虑?”杏二娘问道,在她杏花楼里,还从来没有这么不给面子的客人。
司马郁倒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其实我刚到定陶不久,不知道这边的规矩,怕说错话冲撞了美人姊姊。我只是仰慕这杏花楼里的厨艺已久,今日特来开开眼界的,丹青文墨这些,只是略懂皮毛,难登大雅之堂,还是不在美人姊姊面前献丑了。”
“郁弟,这就是你不识抬举了。”这时,身后响起了孙埘的声音,只见他走上前去,接过了那玉牌,塞到司马郁手里。
“杏姊姊,莫怪,我这弟弟,是第一次来,不懂这里的规矩。”孙埘行了一礼。
“原来是孙郎君的朋友,无妨无妨。我还有事,那先不耽误几位了。”杏二娘说着,转身离去,袖带翩然。
“三弟,你今天怎的如此无礼?让美人举着手等你那么久?”孙埘问道。
“我不知道她要干嘛吗,我又没带多少钱出来,万一是要买什么贵重物品咋办。”说实话,司马郁在外面旅游的时候没少被坑过,进店总是比较谨慎的。
“三弟你说的那是黑店,这杏花楼可是正经花楼。虽说是只有达官显贵可以进来,但是这楼主杏二娘颇喜欢文人雅士,她给了这玉牌之人,便可随意进出这杏花楼。”孙埘领着司马郁一行边走边说道。
“可是我啥也没干啊。”司马郁说道。
“大多数都是看美女去的,有几个像你这样,盯着这幅不起眼的画儿看的。人家请你为座上宾,你倒好,尽想着吃。”孙埘一手搭在司马郁肩头,颇为嘲笑的说道。
“哎呀,我就是来吃饭的嘛。”司马郁打哈哈道,瞅了瞅手中的玉牌。
“知道你是真好吃,不知道的以为你假正经呢,不过也是,你这样小的年纪,一般是入不了杏二娘的眼的。”孙埘说道。
“什么是座上宾啊?”司马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