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使劲造吧!”龚先生没好气地走进陈瑾郁的卧房,在桌上找到了荷叶包着的烤鸡,扯下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算你有良心,还知道给我带荷叶鸡!”
毛巾搭在肩上,陈瑾郁从柜子里寻了一套普通的家常青色棉衣穿上,又将方才匆忙脱下的黑衣从角落里取出来,连同刚换下来的衣裳一同丢进了脏衣篓里。
龚先生舔着手指,一脸幽怨地问:“你今天又偷偷跑哪里玩去了?”
陈瑾郁一身水汽地在他对面坐下,从烤鸡上拽下另一只鸡腿,淡然道:“父皇打算派二哥出使南诏,我把南诏的一些情况告知二哥,让他多堤防南诏的蛊毒。”
“难怪我药房里少了那么多药,都拿给你二哥了吧!”龚先生哼了一声,想起自己的损失,嘴里的鸡腿肉都没那么香了。
陈瑾郁三两口啃完一只鸡腿,在龚先生生闷气的时候,把手伸向了鸡翅膀,舒朗地笑道:“先生不是常说,我的就是你的!”
龚先生点头,“没错,徒弟的就是师父的!”
“那我二哥,不也是你的二哥……”
龚先生正要点头,眼睛立刻瞪圆了。
陈瑾郁忙道:“我话还没说完……二哥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不也应该是你的子侄吗?都是自家人
,何必在意那些细节!”
龚先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白胡子气得不停抖。“臭小子,你都搬空了我的库存!”
作为神医,手里没药可怎么行!
那些药可都是他从崇德帝那里薅羊毛薅出来的,结果全部便宜了他儿子……羊毛又回到了他自家人身上,那他不就是白薅了吗,又花时间,又花精力。
亏大发了!
“大不了我再装死一回,让你多薅点药材?”陈瑾郁镇定自若道。
“不行,你得陪我药!”
“让一个老头子天天辛苦干活,徒弟却当甩手掌柜,这像话吗?就问你良心会不会痛!”
陈瑾郁倒了凉茶喝了一大口,继续去扯鸡翅膀,一本正经道:“不会痛。”
龚先生气得一把拍开他的手,把整只荷叶鸡扒拉到自己跟前:“去去去,这都是徒弟应该孝敬师父的,吃什么吃,睡觉去!”
陈瑾郁也不恼,笑着起身洗漱。
“明日有人来拆墙,先生在家里看着点,别让那些人来我院子里挖银子!”
龚先生停下啃骨头的动作,好奇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在院子里埋了多少钱?”
前日挖到一片金叶子,两人在酒楼挥霍一顿就没了。
昨日挖了大半日才挖到了一只银兔子……省着点用能吃好几顿。
陈瑾郁认真想了想,答道:“不知道!”
“小时候埋的!每年宫里的打赏,二哥送我的礼物,还有母亲给
我的一些零花钱和珠玉等物,能埋的都埋地下了。”
龚先生挑眉道:“那你那块玉佩,怎么没埋地下?”
还把它带在身边佩戴了十年,结果人家小娘子一见面就给薅走了。
陈瑾郁顿了顿,才道:“母亲让我别弄丢了……”
龚先生啧啧两声:“结果你还是弄丢了,而且还是连同人一起丢的……”
陈瑾郁:“……”
这老头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