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跑了整整一天,林德诚也在府内急了整整一天。
总算在天黑之时,重新见到管家的身影!
忙不迭的跑了过去,“怎么样?凑够了没有?”
“老爷……凑……凑够了!”
在外整整一天,老管家也是累的不轻,佝偻着身子,大口的喘息着。
“太好了!”
林德诚长舒一口气,总算感觉胸口没那么闷了。
接过老管家递来的银票,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这些钱是哪位老友借的?”
好歹他们林家也是咸阳城的老户了,哪能连个肯帮的亲朋都没有呢?
“老爷,那些亲戚朋友一听是去借钱的,全都找借口说没有!”
管家拉着张脸。
“不是亲朋借的?那应该就是平时生意往来的掌柜了吧……?”
林德诚沾着唾沫,一边乐颠颠的数着银票,一边说道“这帮掌柜,我们可是经常在一起喝酒!生意上也总给他们让利,关键时刻还真有点作用,哈哈!”
“老爷!更别提那些掌柜了!见我的时候笑脸相迎,听说是借钱,连借口都不找,直接就将我赶了出来!无情的很!”
“什么?这不可能!你没跟他们说,我们只是暂时周转,等过了这一段,定加倍给他们?”
林德诚顿住数银票的动作,立着眼睛说道。
“说了,都说了,可他们根本不信,一文钱都没借我们!”
“那……那这钱哪来的?都是抵押来的?”
想到钱庄借钱,必须要有抵押,并且每天都要拿利息。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去钱庄借的!
“也不是……!”
管家摇摇头,满脸疑惑,“说来也怪!我跑了好几家钱庄,他们只要一听是我们府邸借钱,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还有这事?好歹我们林家也是世代的生意人,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不借我们?”
此时的林德诚只顾着生气,完全忘了追问手中的银票到底从何而来。
“我也不清楚!钱庄也不说缘由,只说不会借给我们!”
“有没有可能是钱庄没钱可借?”
“不可能!我在排队的间隙,亲眼见到其他百姓办好抵押手续,拿着钱离开!”
“那就怪了……!”
林德诚百思不得其解。
半晌过后,目光这才落在手中捏着的银票上,“既然不是借的,这些银票哪来的?”
“是朝乔六爷借的!”
管家越说声音越小。
幸好两人离的近,哪怕再远一步,林德诚都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
“谁?你说谁?乔六爷?安乐坊的那个乔仁义?”
林德诚突然瞪大了眼珠,顿时感觉手中的钱烫手,连捏都不敢捏,直接塞回管家的手里,“去,去,去!赶紧给我还了!他的钱你也敢借?那可是出了名的假仁假义,是会喝人血的!”
“老爷,我也是没办法啊,不去找他的话,根本没人愿意借咱们!那工厂可就真的完了!”
管家苦着张脸,唯唯说道。
“那家伙是出了名的黑心,恐怕借这五千金,每天的利息就要五十金吧?”
同在咸阳城,林德诚怎么可能没有耳闻?
“一百金!”
“什么……?”
林德诚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死过去,“每天就要一百金?一个月光是利息就要还三千金?去,去,去,赶紧把钱给我送回去,这钱我借不起!”
“老爷!城内但凡能搭上关系的我都跑了,根本没人愿意借咱们!乔六爷这的利息虽高,可我们过了这一关,赶紧将自行车卖出去,把钱还上不就得了?若是没有这笔钱,工厂可就真的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