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元了不起啊?
她家廷季还是三元及第呢,他到处吹了吗?
严廷季今天的脾气格外的好,即使面对于子希不甚恭敬的态度,他也笑容满面。
“既然对施阁老的才学十分肯定,那定然将他的著作都熟读于心,不知可有读过《本论》?”
于子希愣住,他说仰慕施阁老才学,也不过是戴高帽,他怎么可能将施阁的论著全部读过?
而且他这分明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严大人,学生问的是《感甄赋》的寓意,这与施阁老的论著有何关系?您莫不是回答不上来?还是心虚了?”
他挺着胸膛,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看着严廷季,好像已经认准了他回答不上来,是因为心虚。
严廷季这时随手指着坐下一个学子:“这位士子,你呢?可有读过这本书?”
那学生突然被的问,紧张地站了起来,先是战战兢兢地施了个礼,然后才道:“前几日有一位袁公子赠学生一本书,的确是施阁所著的《本论》。”
于子希呆住,竟然真有这本书?
他刚才那般显摆施阁老对自己的照顾,以及自己对施阁老的崇敬之情,到头来,别人都知道施阁老的新论著,而他竟是没听说过,这岂不是贻笑大方?
突然之间,他感觉四周投来的目光开始由羡慕变成了怀疑。
他甚至隐约听到有人小声议论,他的话是不是在撒谎。
只见他胸膛连续起伏十数下,整张面皮都红如熟虾子,耗子一般的瘦脸扭了扭。
最后才勉强挺起胸膛,哆嗦着嘴唇
道:“大人直接回答学生的问题就好,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什么意思?难道大人是觉得这《感甄赋》里的寓意让您说不出口吗?”
这时二楼的一个有几个人也正对这篇《本论》有几分惊疑。
“这本书老师还未大量印版,只是印拓了几本送给我们几个学生吧?别人怎么会有?”
说话的是明大人,他眼中闪着相当深的疑惑。
另外两人别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
一个年纪大了一点男人,摸着胡子道:“看来今日文会严廷季备早有准备。此子有些冒进了,想借此让严廷季丢人,进而扬名,恐怕得事得其反。”
语气之中竟似有几分遗憾。
明大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于子希的背影,他依稀觉得这背影有点熟悉,好像在前几天去老师的府上见过。
但他又觉得老师不至于这么没眼光,先不说才学,从这学子的行为举止,言谈目光中就可以看出,朽木而已。
而这时隐没在大厅人群中的首辅府管事,却悄悄地皱起了眉头,果真是不成器的废物。
但随后又放松下来,不过是想攀首辅高枝的蠢货,首辅也没指望他能成什么事,寻一下严廷季的恶心也是不错的。
他眼睛不时地朝着山庄大门看去。
这时,刚好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从大门口进来,他赶紧看了一眼身后的属下。
那属下立刻明白的,转身便没入了人群。
而这时刚入大门的人影,正茫然地站在
入口处,左看右看,不知该往哪边走。
最后目光定在了灯火通明的大厅。
但她还有几分犹豫,他们约好的,要在大门口接她的,人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山庄侍者衣服的人走过来,恭敬道:“是施小姐吧,小的奉袁公子之命,接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