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廷季没说话,他背对着夕阳,光线反而让他的脸隐没在夕阳中,只能看到他微抿着的唇。
那弧度很微妙,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不高兴。
可是他的沉默,足以让岳凝不由捏紧了裙摆。
完蛋,之前没发觉自己真对窝边草有了不轨之心时,还会用长辈身份去压人。
可现在自己已经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想吃窝边草,反而心虚了。
严廷季双手托着一卷喜红色木箱子,自然地迈进来,嘴角含笑,眼睛如火盯着她:“当然是来给大嫂送喜服了。”
岳凝:“……”
我叉!人这心境是真不一般,心境不同看到的东西都不同。
一旦承认了她老牛想吃嫩草,就觉得嫩草随时随地都在勾引她。
不能看了。
她收回目光,赶紧严肃地板起脸来。
“怎么是你送来的?你挺忙的,让其他人送就行了。”
以前不敢对视是逃避。
可现在,不止是逃避,还有点是为了克制自己。
严廷季将红色的木盒放到桌上,手指从一头温柔地抚没到另一头,眼睛盯着木盒专注而情深。
“那怎么行?你穿嫁衣的样子,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岳凝双手握着拳,压制着被撩得疯狂跳的心脏。
“胡说八道什么,成亲那天大家都会看到。”
手轻轻把木盒盖往上一挑,他回头看她:“我指的是你穿着喜服,盖头下的样子。”
岳凝胸口被猛然一锤,赶紧别开脸:“
那你也看不……”
“嘘!不会的,只有我会看到哦。”他冲着她神秘地笑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一只趴卧的老虎,慵懒地甩了两下尾巴,然后伸出了一只爪子,摸着被他压制住的兔子的头,然后还一脸温柔地说:“乖哦,过几天就吃了你。”
危险是真的危险,但帅也是真帅。
别说,这帅逼是自己养成长的,想想还挺有成就感。
岳凝盯着严廷季的笑容,发起了呆。
等她回神时,只看到漫天的红突然朝站她压了过来,她本能地抬手去阻挡,双手手腕却被猛然压制身体两侧,透过那红色的布,她看到一片黑影压了过来。
“喜服加身,红烛伴影,不如……今天我们先入洞房?”
他在她耳边低喃轻语,带着笑容,似不甚认真,却又震动着岳凝的灵魂。
隔着红色的纱布,她只能朦胧地看到他的影子,甚至连他的眼神都分辨不清。
“先放开我。”她挣扎。
可他却稳稳地压着她,突然低下头,隔着红色的纱布,轻啄她唇一下。
“阿凝,别做梦了。几年前我就给你机会离开严家了,可是你说的,一辈子都要在严家,现在反悔,太迟了。”
岳凝:“……”
她当初是这个意思吗?
指鹿为马也要有个限度好吗?
“怎么?心虚了?是不是才发现自己竟是一个小骗子?”
低沉的笑容从他口中溢出,他们离得极近,岳凝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好
像那些声音都是从他胸口传出来似的,那暗哑的声音中传达出一种粘到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岳凝这会儿倒是庆幸,他们之间有块红布挡着,他看不到她的脸红,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刺儿他。
“我也是才发现,你还是个不要脸的。”
岳凝这会儿倒是庆幸,有嫁衣的红布挡着,她可以肆意地在口头上占便宜,不必让她看到自己此时猴屁股一样的脸。
可有人哪会让好轻易如愿。
眼前再次红光掠影,跟着,眼前天光大亮,一双深沉幽黑的眸子,带着瞬间的惊愕与惊喜在她眼前无限扩大,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