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有心想要改变又能如何?
他能挣的过谁?
能得罪的起谁?
只需他们一句话,甚至只需要递出意思,便有的是人为他们前赴后继的做事。
原本他寄希望与知县老爷,只要知县老爷是公正的,那么他便还能有一丝机会。
但很显然,事情并没有朝着他希望的方向进行。
知县老爷想的只是如何不得罪赵家,能够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如果有一天他楚寄知也当官了,会不会也为成为吴吉义这样的官。
“先生想要激励学生,学生都知晓。但这件事关乎的不是学生一人,更关乎家人安危。爹娘为了供养我读书一辈子都在辛苦做工,甚至还要进行谋划才能保住我读书的路子。这辈子我已经亏欠他们良多,又怎能让父母在为我的失败承担后果。”
魏源常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知晓一个家庭想要供养出一个读书人有多么的艰难。
对于楚寄知的话他深有感触,但却并不赞同。
“人这一辈子路很长,你焉能知晓你爹娘的想法?或许这是他们想要的那?你有自己独自承担下一切的勇气,为何没有将事情说出来的勇气?你以为自己是在保护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是否需要你的保护?”
魏源常语重心长的声音在楚寄知的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可是,我……”
魏源常摆手,“孩子,我今日来不是要逼你做选择,而是想让你问问自己值不值?
”
楚寄知脑海里魏源常的话像是一串魔咒般不停的循环。
“值不值?”
当然是不值,他就因为这种事情停在这里,所有的心血全部白费自然不值。
“来人,来人!”楚寄知大声喊来人,“我要见吴大人,我要见吴大人。”
刚刚歇下的吴吉义听到楚寄知要见他,赶紧穿上衣服起来。
还是魏老有办法,不过说了几句话,楚寄知竟然就想开了。
吴吉义赶紧来到牢房,楚寄知的状态和之前显然不同。
他看见吴吉义不等发问,便主动开口。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说出来,甚至不会让你得罪赵家。”
吴吉义眼观眼鼻观鼻,他瞅了一眼师爷,难道是师爷在审讯的时候说漏了嘴?
楚寄知怎么会知道他和赵家的事情?
“楚寄知你在说什么,本官听不懂。”吴吉义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师爷,来记下他说的证词。”
十一岁的楚寄知站立着,“我希望能见家人一面。”
吴吉义当即皱眉,“楚寄知你大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身为谋害他人的嫌疑犯你还想要串供不成?”
楚寄知背过身,“大人该知道我说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对于我来说,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家人,一旦我说了,他们未必会留下我,既然如此,死之前自然不能留下遗憾。”
吴吉义无疑是震惊的,他以往并没有觉得楚寄知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他没想到,楚寄知在牢狱里,
竟然也能猜测出赵家的想法。
的确,不管赵自雷和楚寄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对于赵家来说,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也必定会将这一切扼杀在摇篮中。
“大人还是快些做决断才是,毕竟赵家不会给大人留太多的时间。”
“你……”吴吉义伸出手,“楚寄知你现在是在威胁本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