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夜里装扮成小厮模样来到了当初绑架蒋蓉时的破庙。
“你果然来了。”
王义来的时候,楚安宁已经等在里面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楚安宁看着他,拿出他白日里落下的纸条,“你这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义看着她,“我与张明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草菅人命,随便对人动手啊!若是我们能有这样的手段,也不至于被月尚任压一头了。
当初绑架你师傅完全都是迫不得已的决定,我们都是被逼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初我们以为傍上了厉害人物心里还想着该如何打压你,报复你,可是谁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他奶奶的仙绣坊根本就不是人,他们啊就是一群利益至上的混蛋玩意,只要你能创造价值他们就会一直找你,帮你,捧着你,可是你一旦没有了价值便会被他们毫不犹豫的舍弃掉!”
王义虽然和仙绣坊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他们的行事风格却十分熟悉。
为了落下楚安宁,王义将最坏的情况说给她。
“你如今已经是被他们盯上了,就算没有我还有张明子还会有其他的人。我也不怕告诉你,一开始我也是不打算和他们一起的,我好歹也算是王家的族长,即便在外面数不上什么,但是在石城也算是一号人物,跟着仙绣坊能有得到什么!”
“可是啊,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不同意,他们便拿我全家老
小的性命来威胁我,你信不信过不了几日,张明子也会来找你的。我与他在这一点受到仙绣坊的威胁是一样的。”
楚安宁看着他,对于王义说的这话她是相信的,仙绣坊的确不是良善之人,只是王义也绝非是好心才会给她说这些。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我为什么要与你合作那?你方才也说了你以为仙绣坊是个助力,怎么现在这个助力你不想要了?”
王义早就知道楚安宁不是这么好说通的,“他们是助力却更是毒瘤!”
他反复琢磨着仙绣坊掌柜的给他说的话,怎么都觉得仙绣坊要干什么不好的事情。
“昨日仙绣坊的人找到我话里话外都在说,若是能将你笼络住,日后就是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可仙绣坊再厉害不也是一个商人吗,他们有什么本事能让我一个平头百姓且还是末等的商人封侯。这里我是不敢深想!”
说是不敢深想,可现在说的不正是说明了该想的不该想的,他都已经想到了吗。
“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哎吆楚姑娘,这怎么能和你没有关系?”王义恨不得赶紧堵住楚安宁的嘴,“他们想要拉拢你,势必会将你发展成他们仙绣坊的人。退一万步说,你若是不同意,他们会直接杀掉你,他们可是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信念做事。倘若你同意了,你这可是上了贼船了。”
王义说着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个楚安宁可当
真是女中豪杰,分明都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了,却还是要他亲口说出来。
“如今我们面临的是同样的困境,你我合该通力合作,保平安才是。”
王义说的不可为不真诚,但楚安宁也不能如此轻易答应。
“我要回去考虑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
王义与楚安宁秘密交谈后,张明子果然也找上了楚安宁。
只是张明子没有王义那么多心眼,但是他却也隐晦表达了自己的迫不得已,以及许诺日后的好处。
“张掌柜的说词好像和王掌柜不太一样,你们是没有商量好吗?”
楚安宁的一句话打的张明子措手不及。
等到张明子找到王义后,“你竟然都说了?”
“怎么能不说。”王义压低声音,“仙绣坊的人逼得这么紧,不实话实话怎么办?难道你就想让仙绣坊的人永远这么控制着?”
张明子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可你怎么就确定楚安宁你就可以那?”
“直觉!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唯一能想到就是楚安宁,她是这个契机!”王义垂着头,他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证据不足以说服张明子,但是他也得尽量说法他,他们现在只有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逃生,他们必须统一口供才行。
“我知道这说出来有些玄妙,但是我的直觉让我躲过很多次危机。楚安宁的确很让人讨厌,但是平心而论,若是换成我们,未必能有如此气魄,现在我也不想王记还能
不能存活了,我只希望,王家的人能活下来。”
王义脸上的凝重让张明子直觉这其中似乎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今日从这里出去若是他们找上你,你只管说楚安宁态度松动便知晓了。”
张明子前脚从王义那出来,后脚便被仙绣坊的人接走。
和王义一般,再被正业召见完后,掌柜的照样和他推心置腹一般。
“能争取到她,日后你张家便能跻身到贵族一列,你可千万要争气啊。”
对于仙绣坊来说不管是王义说服了楚安宁也好,还是张明子拿下了楚安宁也罢,他们要的只是楚安宁这个人。
当然若是他们都不成功的话,那他们仙绣坊自然会派自己人出马,只是那时候多少还需要下点功夫遮掩,毕竟现在的仙绣坊一家独大,已经很是惹眼,眼下主人正好想要换一个身份,楚安宁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主人,楚安宁当真合适吗?她是一个女人,而且似乎和曲庆镇赵家有颇多联系。”掌柜的还是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但是正业根本没有给出回答。
“啊!”一声惨叫回应掌柜的的事一只被销掉的耳朵,伴随的是女子清丽的训斥。
“主人做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若是再有下次砍下来的就是你的脑袋。”婢女收回手里的长剑,雪白的绢布上沾满了鲜血,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激起一丝的涟漪。
正业做事向来不喜欢有人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