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竟没有一点触动,我跟幸存的士兵,将战死的士兵拖到一处地方,有序的堆起来,做好这一切开始挖坟。
一共挖了十余个大坟坑,将牺牲的士兵们放下去埋葬,找来一块巨石,用小石子刻了一个简陋墓志铭。
我方幸存的士兵也有不少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断手断脚或是巨大的伤疤,我们只能进行简单的救治,伤者都被抬到了粮车上。
粮草也几乎快消耗殆尽,早晨我们重新起兵返程,返程的过程中又有不少士兵死去,那些不可逆的伤实在没办法救治,比起他们,我受的伤并不算重。
身上的刀口都开始结痂了,一路的长途跋涉,终于重新回到了城池。
在军营休整了几天,我拿回了我的包袱,里面包着我的衣服和鞋子,我现在穿的是草鞋和红橙色的军服。
将军给了我六十两银子,拿到通行令牌(一块刻字的木牌)便离开了军营,这附近没有村庄,是专门用来训练士兵的地方。
拿着通行证给城池门口看门的两个士兵看了,交叉架着的刀便松开了,他们收回了木牌。
我离开军营回头看了一眼,再无半分留恋,赶紧离开了。
往南方一直走,渐渐的便有了田地,应该离有人的地方不远了,我进了一片林子里,把原来的衣服换上了。
银子都装在一个可以缩紧口子的红色钱袋里,放在包裹中。
在包袱里找到了信封,已经被血染的鲜红,上面模糊不清写着几个字,我实在看不懂,我打算到有人的地方问问识字的人。
临走时在军营里带了不少路上赶路吃的口粮,靠着这些口粮我走了三天左右,终于是来到了一座小镇边缘。
小镇边城有一条很宽的河,河上有船,河上还有座拱形石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这奇装异服的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我便掏出信封问上面的字是什么,由于字被血水泡过,有些模糊不清,这些人也认不出写的什么,他们让我去驿站问问看,有没有人能看清这些字。
四处打听终于是来到了驿站,是一个跟周围房屋构造差不多的木屋,门开着,我走了进去。
进去便有一个柜台,一戴着黑色帽子,穿着朴实的老人坐在柜台前。
我赶紧上前:“叨扰了老先生,你能看清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地方么?”
老人拿过被血染的鲜红的信封,眯着眼睛仔细盯着看。
“这个地方可不近。”
听他这么说,我便知道他看得懂写的什么:“这是我一好友临死前交给我的,让我务必带回给他家里人。”
老人将信递回给我:“巴山,柳儿坡。”
知道要去的地方后,我便有了明确目标。
这时一个戴着帽子的伙计走了进来。
“您是要送信吗,要送去什么地方?”
我一听,有了想法:“在巴山柳儿坡。”
伙计一听:“巴山离这里不近啊,那边到处都是山路,可不好走。”
我摸了摸卫衣里面的口袋,之前换的一千多个铜板还在,摸出一把放在柜台,那伙计一看,脸上多了一丝笑。
“可还是太远,来回一趟不容易。”
听他这么说应该是有戏,我又摸出一把铜板,他笑得更甚。
“这个…这来回一趟又太远了,我得少多少生意。”
我又摸出几枚拍在柜台上:“不能再多了。”
那伙计满脸堆笑:“唉好嘞。”说着便要伸手去拿。
我按住了他的手:“忘了说了,我刚好也要去巴山,所以?”
伙计还是满脸堆笑:“唉,好嘞,吃食我不提供,我就一送信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管,理解?”
我点点头:“没问题。”
商量好之后他便去后院牵马车,将马车牵到巷子里,先套在一根木桩上。
“那咱们啥时候走啊。”
我摸出几个铜板拽在手上:“倒也不急,我先去准备点路上的干粮。”说着我便迈开腿往街道上走。
街道两边都有不少客栈,还有不少卖一些簪手链之类的小贩。
我去卖包子的地方买了五个铜板的包子,两个铜板三个肉包子,买素菜的能买五个,这里物价很低,这是我没想到的。
这些包子有点拿不下,我去找伙计拿了几匹布打包成包袝,又在街上转了一会儿,买了不少馕饼。
这些应该够吃一段时间了,伙计自己准备吃食,到时候吃完了路上再买。
马车启程了,我坐在马车厢里看着慢慢退去的城镇,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边快五年了吧,这边的事情也都了解了一些。
毕竟跟着师父走过不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