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外疯狂的踢,不知道在踢了多少次,那根铁叉终于是承受不住断成了两截。
门被一脚踹开,重重的砸在墙上,出沉闷的响声。
我听到了飞朝我床边跑来的声音。
我的房间进门右手有一张大床,大床右边有一个很大的衣柜。
衣柜后面有一张长老式大木床,那便是我睡觉的地方了。
我那脑子缺根弦的父亲冲进我屋里,对着床上的我一顿抽。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干燥的竹子,上面还有很多枝桠。
农村挨过打的孩子应该都知道,这滋味有多酸爽。
我的脸被抽了几下,我赶紧用手挡住,那竹丫还是如狂风暴雨,抽打在我脸上身体上。
他嘴里还在骂着:“你妈xxx,老子让你起来收苞谷,你妈xx,你是死在屋头了是吧?滚起来收苞谷,你妈xxx,老子养你有什么用?你妈xx,滚起来收苞谷!”
我忍着痛撑起身子,下床穿好拖鞋,不屑的看着他,朝脚下吐了一把口水。
“呸。”
给他气的拿着竹丫疯狂的抽打在我身上,我忍着痛并没有哭,朝门外走去。
自从我妈走后,我几乎再也没有被打哭过。
他还在我身后不停的用竹丫抽我。
我们睡觉的地方是在楼上,走到楼上客厅的时候,我忍受不住回过头,朝他竖了根中指。
那是我在学校所学到过的,最有讽刺意味的一个手势,我还朝地上吐了一把口水。
“呸。”
我一脸不屑,给他气的脸上青筋暴起。
我继续往前走,准备下楼了,他在身后冲过来,一脚踹在我背上。
我被踹飞了出去,脑袋撞墙上没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好像还趴在地上。
脑袋晕的爬不起来,头上隐隐作痛,我伸手摸了一下,起了一个很大的包。
旁边有张桌子,上面摆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节目。
我支撑起身体,看到那混蛋正坐在凉椅上。
他板着个脸看着我:“没死就滚下去收苞谷,你妈xx,你以为把门锁了,老子就进不来是吧?你妈xxxx,以后你再锁个门试试嘛,老子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摔死你个狗x的。”
我当时只是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回过神来,好像已经是下午,马车还在赶路,莲莲靠在我怀里睡得正香。
我平静的坐在车厢。
说实话,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等他睡着了,晚上拿把刀直接把他捅。
当时的我却怎么也没去做,因为对他恨不起来。
如果那混蛋还活着,即使是现在的我,也对他不抱有杀心。
但…我并不介意让芽芽动手把他肢解了。
当然,这种事想想就行,毕竟也回不去了。
我轻松的呼出一口气,还是想想到了龙虎山下的事。
上山肯定是上不了了,在镇上找个好一点的旅馆,先安顿下来再说。
上山要等到来年开春,雪开始化的时候。
如果山上也没人有办法,解掉我腿上这玩意,以后就不治了。
它要消耗我的生命就耗吧,到时候不过一死。
我死之前还是得考虑一下莲莲,把她带回到四川后,就住师傅的宅子。
反正师父已经死了,留的空房也没人守。
到时候种点粮食,种点菜,够养活我们就行。
等我差不多半死不活还能走时,给莲莲物色一个好人家。
嫁妆的事我还得仔细琢磨,等处理好这些,我就一个人离开。
到时候就不坐马车了,四处云游,等走到哪里走不动了,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胡找地方停好马车,钻进车厢。